…”
“天命已经死了。”
“风无隐连你也说这么愚蠢的话,神族的人都是疯了吗?!”
“他们是都已经死了。为了这一天,”风无隐的声音依旧平稳,毫无波澜,“只有用他们所有的法力才能延续我们的存在,神族的命运已经断绝,剩下的,只有我们。”
“疯了!”
“不得不疯,不然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你们神族的人,和妖族的一样,你们这样做想过后果吗?”镜静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风无隐,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现在的她,已经被绑上了贼船,不论如何,天命都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风无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纯白的瞳孔看不来感情的波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愿意坐以待毙。”
“之后的事情呢?你们已经部署好了么。”镜静已经无奈,遇见这种蛮不讲理之人自己又能怎么办呢?“我可以帮你们这个忙,但是你们也要帮我一件事。”
“林墨他现在在芝罘岛,他的孩子能够带你回去。”风无隐甚至没有去问,平淡的给出了答案。
“除了林帆。”镜静冷下脸来,她骗了林帆,林帆只要还有三分血性就不会带着自己去见林远白,他或许会原谅自己,但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去见他尊敬的父亲。
风无隐闻言难得迟疑一瞬,转眼看向镜静,镜静见她目光望来,恼怒的叫道:“你看我作甚!都是那小子的错!”
“那就叫无怜带你去吧,她虽名无怜,但还是愿意帮你一个忙的。”
“是啊,无怜心有怜,无隐身无隐。你们这些神族最是虚伪了。”镜静得了她的许诺,也不再推脱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忿,站在湖边看时,不时踢些石子入湖,总是惊起一众涟漪散去。
风无隐将时间掐算的正正好,当湖面画面全部散去之后,那片黑影也即将要离开这里的天空。她递给镜静三枚云符,教了她口诀就要要她离开。这个时候,镜静却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水无怜指名要我,你呢?你为什么也同意选择我?”
三耳兔的名声在荒古时期说是极其的坏也不为过,三耳兔生性吝啬,心硬如石,面丑心毒……无数的谬言都是因为她的冷漠凉薄,于是她真的也变成了那个样子。这样的三耳兔,到底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呢?
“因为你是三耳兔,唯一的一个。”
“原来你知道。”镜静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掐住云符,身形化作风流一转而起,如一线流云,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她离开的那一刻,黑影全部的离去,极盛的白光笼罩而下,风无隐盘膝在湖面坐下,秀丽的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痛苦。一片白光大盛,这连绵起伏的盘山上,竟然全部插满了长刀,长刀折射出极亮的锋芒,纷纷斩落在盘山中的那个女子身上,极其锋利的锋芒过处,连带着空气都有微微的扭曲。
这里便是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