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便笑道:“这不今天又来了吗?”
郭圣通站在一旁有些奇怪,母亲一早不就说来探望平家女公子吗?
怎么好像连拜帖都没有下?
是因为关系太好用不着下,还是母亲没来得及?
郭圣通心念浮动间,听得平夫人热情地回道:“多来才好呢,就是盼你们来。”
她说着望向郭圣通,“这是女公子吧?”
母亲便让郭圣通叫人,郭圣通笑着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伯母”。
平夫人见郭圣通大大方方地,便夸赞道:“生的可真好,一看就是个聪明灵透的,不像我们家又薇闷葫芦一样,让她叫个人都难的很。”
母亲忙道:“你可真是惯能胡说,又薇那样娴静的才叫人喜欢的不行呢。”
平夫人笑了笑,又问母亲:“你家小公子怎么没带来?太学今日也不放休吗?”
母亲点头道是,一面往里走,一面又关切地问起平夫人幼女的情况:“又薇好点没有?”
说起女儿平夫人脸上的笑意落去了大半,叹了口气道:“药一直在吃,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昨夜又薇说心疼,辗转反侧的闹到天明才睡着。
今日又一会说热一会说冷,侍女们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才好了。
病看着倒的确不像是大病,就是太折磨孩子了。”
都是做母亲的,刘旻很明白平夫人的心情,当下柔声安慰她道:“虽说什么病去如抽丝,但其实药一对症病好的就快了。”
她把郭圣通两年前那场怪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平夫人,“我当时可真是吓得魂不附体,把能求的神仙都求了个遍,又把真定城中能请到的名医都请到了家里。幸好桐儿很快就退了烧,这之后连头疼脑热都很少,我的三魂六魄才总算是归位。”
平夫人听说郭圣通连这样奇怪凶险的病都闯了过来,心下放宽了许多,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只是她想到御医连幼薇这样的小病都治不好,病情反倒有加剧的趋势,心下又担心起来:小病久久不愈,也是会拖成大病的。
她情绪上低沉下来,母亲察觉出来便也不说其他的,只捡那妙手回春的例子来宽慰她。
郭圣通由羽年服侍着默然跟在后面,一面听着长辈们说话,一面打量着平府。
平府还没有郭家在常安现下住的宅子大,但胜在清幽雅致,粉墙青瓦下飞檐重叠,随处可见珍稀古木。
阳光从郁郁葱葱的树冠间漏下来,斑驳了一地光影,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叫人心旷神怡。
郭圣通走在安静的回廊中,见被屋檐和树枝分割开来的天空中白云似雪,白的格外闪亮。
她们说话间,很快便到了平夫人院中。
院中栽了了两棵石榴树,树下各放了一口青铜的大水缸。
石榴树正值花期,似火的石榴花缀满了枝头,看着格外富有生机。
石榴红红火火,又象征多子多福,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很喜欢种。
郭圣通也喜欢石榴花,但不是因为它的好兆头,只是单纯的喜欢它灿烂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