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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便是这种树吗?”
羽年颔首,“夫人只怕不知道,这椿树还能吃呢。”
“哦?”郭圣通来了兴趣,“它结果吗?”
羽年笑着摇头,“不是,吃的是叶子。”
“叶子?”一时风起,吹的郭圣通雪青色的云纹襦裙微微鼓动着,她不解地问道:“叶子怎么吃?”
羽年上前为她打起竹帘,“跟竹笋一样,吃的是春天发的嫩芽。”
一股凉气迎面浇来,郭圣通舒服地只叹气。
她重又歪到南窗下的软榻上,透过薄薄的窗纱隐隐可以看到那高大的椿树。
她问羽年道:“怎么吃?好吃吗?”
羽年坐在榻前的几上,接过宫人手中的团扇一面为她摇扇,一面娓娓道来:“下过几场春雨后,椿树就会发芽了。
它的嫩芽火红如血,比那灼然的桃花还美。
把那嫩芽采摘下来洗净后,打几个蛋搅匀后和着香椿芽摊入锅里,香气扑鼻,真真是把春天吃进了肚子里。
也可以简单点,放点芝麻油、蒜末、米醋、酱油一拌,味道同样妙不可言。
再或者把香椿焯水放凉切段后,和滑嫩的豆腐拌一拌。
倘若有新捕上来的鲜虾,和这香椿芽一起炖汤的话,真是能把人的舌头都鲜化了。”
这样富有野趣的吃法,说的郭圣通都谗了。
可这会春天早就过去了,要吃也得是明年了。
谁知道明年还住不住在这?
郭圣通当下又是遗憾又是怅然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常夏进来回道:“夫人,郭参事来了。”
况儿!
她欣喜地下了榻往门口迎去。
明亮的阳光中,一个翩翩少年大步向她走来。
他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少年双眼带笑,朝气蓬勃。
“阿姊,外面多热啊,快进去。”
郭圣通见他热得额头上全是汗,忙叫人引他去外间盥洗一番。
郭况不肯去,“我坐着凉快一会就行了,快别麻烦了。”
也不知是不是关心则乱,不过短短几天,郭圣通就觉得郭况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她禁不住心疼:“吃的习惯吗?住的习惯吗?天天累不累?”
郭况哎呀了一声,皱眉笑着安慰她道:“阿姊啊,你别担心我了,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听说打仗时那条件才叫真艰苦呢,现在不过是忙了一点,和家里差不多。”
郭圣通长出了口气,“那哪能一样呢?”
况儿肯吃苦,她自然高兴,可又忍不住心疼。
郭况接过常夏端上来冒着凉气的酸梅汤,一口气就咕咚咕咚喝了。
“阿姊,有什么事你快说吧,我那还一堆事呢。”
郭圣通笑着瞪他:“嫌我耽误你时间了啊?”
郭况摇头,“不是,不是。”
他正色道:“虽然旁人面上都对我和气亲切的很,可私底下定是对我这个主公的内弟多加留心,我可不能丢了姊夫和阿姊的脸。”
郭圣通抿了抿唇,忍不住道:“你也别太大压力,凡事尽力就行。”
她顿了顿,屏退了左右问郭况道:“我想问问你前殿的情况,这几天都来了什么人求见君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