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坐在一旁的成涭也长叹了一声。
“这是皇上的旨意!贾癸等黄门干朝擅政已非一日,我等大臣哪还有说话的余地啊!当年不也是一纸调令,就把为父的司徒之职架空成如今的司马了吗!”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雪灵姐送去贺方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如今军政大权都已经收回了皇上的手中,一概的任命调遣也都由黄门擅专,我等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成朗闻言勃然起身,对着一旁紧锁双眉的赵汉卿喊道:“卿哥!你我二人劫了那和亲车队怎么样!”
未等赵汉卿开言,成涭连忙伸手拦阻。
“朗儿不可造次!灵瑶公主身在皇家,自有她应当的责任!况且黄门颁诏,皇上也不可能全然不知!看来这圣旨也是皇上默许了的,咱们......阻拦就是造反死罪啊!”
“唉!”
成朗气哼一声,拉着赵汉卿两人飞出门外。
......
一月之后,
和亲的车队驶出了萨南城。
自那日回宫接旨,府中一别,时至今日銮佩出城,赵雪灵竟再未见赵汉卿两人之面,也未派人传送任何的口信,就这么仿佛陌生人一般的走了。
没人知道从接到和亲的圣旨开始,赵雪灵的心中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挣扎,宫外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这期间是否有争执,是否有哭闹,是否有以死相逼,但是最终赵雪灵依旧还是以帕莱公主的身份出发了,不知道是担负了皇族的责任还是接受命运的安排。
灵瑶公主出发的日子,成涭严令两个孩子待在府中,不准出门,赵汉卿走到那天三人观花对诗的地方,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满院的桃花,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赵雪灵那还未对上的诗句:
桃花点点醉伊人,
粉面含春相映真
......
这一日晚饭过后,成涭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小憩,突然一个下人悄悄的跑进房来,在成涭的耳边密语了几句。
成涭听完也轻声的回复道:“快把几位大人请到密室相见,千万小心!”随后连忙起身向内府密室走去。
不一会,就见方才的下人带着四个人走进了密室。
成涭与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一言不发的各自落了座,成涭也把下人打发了出去。
待下人带紧了房门,成涭才低声低语的对四人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只见其中一人拉着凳子往前靠了靠,悄声的回道:“我这边没问题,府里的男丁佣人和家将一共三百余人,到时候全部发给武器......”
另一人也往前探了探头,“我这边家将二百余人,另外也已经买通了戍宫龙影卫的一个都头,行动的时候负责内应!”
成涭闻言伸手一拦,“那都头可靠吗?”
“是我内人的远房表兄,也是痛恨黄门已久了......”
......
成涭与四人密谈了许久,随后又把四人悄悄的送出了司马府。
原来成涭正在策划武力逼宫,计划联合几个当朝的大员,各出家仆,合力冲进宫去斩杀黄门,肃清君侧,然后再力求皇上当朝听政。
此时送走了四位大人,成涭靠在密室的凳子上呆呆的出神,逼宫之事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未能找到完全可信的忠义之臣,黄门干政,满朝公卿哪个不是争相巴结,如果事谋不密,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成涭这次也是赔上全家的性命在赌了。
......
这一日,距离约期举事的时间还有两天。
成涭刚准备宽衣就寝。
就听窗外“嗖”的一声。
一杆白羽箭已经穿过窗棂,稳稳的插在了床头,箭杆兀自巍巍的颤着。
成涭连忙吹熄了灯烛,等了良久再不见动静,才慢慢的踱到床前,吩咐下人重新掌灯。
方才窗外射来的白羽箭兀自深深的扎在床头,一层白帛缠裹在箭杆之上,仿佛还有隐隐的字迹。
成涭撕下白帛,只见上面赫然的写道:
计划有变
全家逃难
如若不然
妻离子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