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染上了疫病。”
她忽然跪在了陌衿面前,“我那是不知道疫病的事,我就不该推公子去集市,都怪我!其实……我早知公子是姑娘的亲人,可我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能挽回公子的命了,姑娘你打我吧,这样我心里或许好受一些。”
陌衿和瑾岚一起将瑾袖扶了起来,陌衿一边流着泪,一边替瑾袖擦泪,“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你快别哭了,我很感谢你替我照顾他,他得了疫病,你没有嫌弃他,还是一样用心的照顾他,我这个姐姐,却什么事都不知道,没有为他尽过一分心力。要说错,也是我错。”
瑾岚忙辩解道,“不不,姑娘别这么说,公子他常说,姑娘你是心怀大志,要做大事的人,他不能完成的心愿,你可以替他完成,因此每次想起姑娘,公子都会觉得特别安心。”
说起这些,陌衿心里越发的难过,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看着床上的弟弟,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滚落。
瑾岚和瑾袖都劝了一会儿,她才好受了一些,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擦干眼泪,走到弟弟床边,伸手碰了碰他脸上的一块浓疮,瑾袖伸手要阻止,瑾岚对她摇摇头,“姑娘是懂医术的,自有分寸。”
陌衿回头,对瑾袖点了点头,她还是很不放心,又道,“这次疫病来势凶猛,连宫里都来了医员,也差不出原因,姑娘您还是当心点为好。”
“这不像是疫病。”
瑾袖说的不错,这种身体溃烂的疫病确实不多见,陌衿只在医书上见过有几种类似发病症状的病症,但没有一种是疫病引发的。
陌衿将手指上沾的脓液用白色的帕子擦拭了,又摸出一个小瓶子,擦了一些粉红色粉末状的东西在上面,再用银针沾了一点,银针立刻变成了黑色。
“这是毒。”陌衿道。
瑾岚点头,“是西域的魔窟留兰,这种兰草鲜少开花,花色艳丽,有剧毒,若是烘干制成粉末,人吸入后,便会引发身体皮肤溃烂,五脏腐化,最后死亡。”
“是,正是魔窟留兰。”陌衿点头,“这种毒带着幽幽花香,很容易被当做是香料,而且毒性只有在遇到硝石粉的时候才能验出,因此即便是宫里的医官,也查不出原因。”
瑾袖恍然大悟,“难怪我日日同公子在一起,也没有染上疫病,原来公子是中了毒,不是染上了病。”
陌衿转过身,对瑾袖道,“有什么地方是他去过而你没去过的吗?”
瑾袖回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公子去过一个典当铺,但他没有让我跟进去,之后他又去了一个绸缎庄,也不让我进去,但他出来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买,说是本来要给我做一身衣裳,又觉得庄子里的布料不好看,所以便没有做。”
当铺和绸缎庄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当然都要去查的,这个毒不是一般人能够入手的东西,若是在市面上流传,那必定是有人居心叵测的想要挑事,当下谁最盼望着燕夏两国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