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将铁牌取回,拿在手中,双目通红,张开大口露出森森钢牙狰狞的狂笑道:“曾家老狗,你以为逃到中原就能躲得过么。‘飞马堂’二百六十五跳冤魂就要来找你报仇了,老狗加上五条狗崽子都要给‘飞马堂’偿命,哈哈哈哈。”
血红的太阳,将天上地下,山川河流都染成了一片血色。大汉满头的赤黄头也越显得妖异,将铁牌收进怀中,大汉提起案桌旁的一把朴刀,离开破庙,投南方的梁山而去。
梁山北麓下临东京到泰山的御道,虽然受到梁山大寨的影响,过往行了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不少贪走近路的商队结成大队从这里往东京而去。
山脚下临湖处有一座酒楼,青瓦白墙,酒旗斜飞,远远望去就能看出这座酒楼不同凡响。。
酒楼的老板是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和一个面皮白净的后生,店中的小二也是各个
孔武有力,满脸彪悍,让人望而生畏,寻常人绝不敢走进这店中,只有一些江湖豪客,四海浪子时常出入其间。酒楼老板对生意的冷清并不在意,只在有江湖豪客进店的时候热情的招待,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进店的豪客再从酒楼的大门出来。
辰牌时分,赤汉子挑帘走进店内。柜台上的虬髯老板立刻迎下来。
“兄弟可是‘金毛犬’段景住段兄弟。”
赤汉子冷然道:“正是,阁下就是‘催命判官’李立。”
虬髯老板笑道:“小可正是李立。四郎交代了,段兄弟到了小弟之后,即刻上山。段兄弟在山下可还有事?”
赤汉子段景住道:“走吧。”
李立对门口的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儿立即闪进店内。李立自己领着段景住从店内转到后门。店后不远处的湖边建有一座水亭,先前出来的小二正在亭内,朝湖面的芦苇荡中射出一只响箭。不多时,芦苇中分出一艘小艇,艇上立着两个身着蓑衣的汉子,面目都隐在竹笠下。
段景住跟在李立后面上了小艇,那两个汉子中的一人便将手中的竹篙在岸上一点,另一人扳动木桨,小艇就向离弦的箭飞入湖中。除了木桨激起水花的声音,艇上没有一丝声音。段景住默默的看着旁边不断闪过的芦苇荡,神色茫然中带着激动。
“段兄弟,前面就要到金沙滩了,过了金沙滩就是宛子城,公明哥哥此时正在宛子城的聚义厅等着段兄弟。”莫约过了一个时辰,李立突然说道。
段景住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立又道:“四郎交代,到了聚义厅上,你就说那‘照夜玉狮子’是要献给公明哥哥。”
段景住神色不变,还是默默的点头。
李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船已到岸,只得住口,当先跳上岸。待段景住也上了岸,两个竹笠客一声不吭的又射进湖面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李大哥,多日不见,小弟可想得紧呐。今日定要到我寨中吃上几碗,好生聚聚。”金沙滩小寨的两个头领童威,童猛与李立是浔阳江边揭阳岭上的旧识,听到小校的报告,迎出寨来。
李立笑道:“承蒙二位兄弟挂怀了。不过眼下俺还得送一个好汉去见公明哥哥,等俺从聚义厅下来,再和二位吃个痛快。如何?”
当头的童威斜觑着段景住,嘿然道:“这是何方好汉,要劳动大哥亲自送上山来。”
李立忙道:“这位就是北地有名的好汉,金毛犬段景住段兄弟。”又转头对段景住道:“段兄弟,这哥俩就是浔阳江上威名远播的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童威,童猛搭手道:“原来你就是金毛犬段景住,兄弟久仰了。”
段景住冷冷的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童威勃然变色,就要作,却被弟弟童猛一把拉住。童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莫要坏了大事。”童威才将扬起的拳头放下,冷哼一声回头就走。童猛歉然地说道:“段兄弟莫要见怪,我哥哥他便是这般臭脾气。”段景住并不搭理他,只是回头冷然看了李立一眼。
李立见势头不对,连忙呵呵笑道:“我还是先将段兄弟送上山去,再来与二位贤弟吃酒。”说完朝童猛拱了拱手,领着段景住就往山上去。
聚义厅上,段景住见到宋江纳头便拜:“小弟段景住见过公明哥哥。”
宋江连忙扶起道:“贤弟快起来见过晁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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