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盖着匆匆缝起来的被子在睡在外面的榻榻米上,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丢脸了。
虽然孙文其实也没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却依旧遭不住这巨大的心理落差。
深呼吸了一口,那充斥在胸腔中说不清的幽香让孙文又清醒了一些,他起身靠做在床上打开床头灯看着面前一副几乎占据着整个墙面的修罗鬼面图发起了愣。
他盯着那副鬼面图,而那副鬼面图也诡异地像是在盯着他一样,直看得他浑身发毛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缩进了被子里,“翔鹤的的习惯可真是奇怪,不但喜欢摆弄模型,竟然还会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的东西。”
直到躺下之后,开着灯的孙文才发现翔鹤房间里的天花板也很特别,它不像是自己房间里那种老土的白,也不像是黎塞留房间里简约而又带着浪漫的蓝白配,而是像教堂彩绘一样地画着栩栩如生的一大片乌云。
盯着乌云看了一会儿,感觉房间外面逐渐没有了动静,孙文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关上了台灯,随后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可黑暗中愈加敏锐的嗅觉却挑逗得他心猿意马地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再加上习惯裸睡的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就浑身难受,所以直到夜深之后孙文都没有睡着。
可能是茶水和寿喜锅汤喝太多了,翻来覆去了好久之后,感觉有些憋尿的孙文索性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没有开灯而是直接摸着黑往门外走去。
小心地经过了客厅,孙文没有打扰两个睡在榻榻米上的舰娘的熟睡,而是蹑手蹑脚的在洗手间上了个厕所。
可是再临走的时候孙文却发现刚才自己开门顺手打开的洗手间顶灯的开关此时却被挡在了折叠推拉门的后面,而这门也像是拉住了一样稍微一拉就传出挺大的声响。
伸头看了一眼在洗手间灯光的映照下翔鹤那张恬静的睡容,还有更深处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似乎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属于高雄的纤细小腿,孙文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再去动那个推拉门,而是又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翔鹤的卧室。
上了洗手间放松了许多的孙文又躺在了床上,可能是夜深的关系,看着天色彻底变成一片漆黑之后,他的睡意也逐渐浓重了起来。只是正当他快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的时候,方能却突然被打开了。
孙文侧着身子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却在看见那个一边挠着头一边挠着屁股的高挑身影的时候又一次清醒了过来。
看着那背影身后几乎拖到了膝盖的长发,孙文脑袋里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难道翔鹤这是来要夜袭?我该不该装睡啊?要是我没睡着的话她一定会害羞的逃掉吧?”
就在孙文胡思乱想的时候,挠着头的翔鹤慢慢挪到了床边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她嘴上还迷迷糊糊地说着:“瑞鹤我说了多少次了,洗手间用完了要关灯,现在灯泡这种东西很贵的,小妖精又不肯赊账,你知道姐姐我……”
翔鹤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之后,又伸手抱住了孙文的腰,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别赌气了瑞鹤,姐姐也是为你好。”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好了,姐姐不说你了,我们睡觉吧!”
紧接着,还没等孙文从她像个老婆婆一样的一长串数落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翔鹤就抱着孙文的腰发起了小呼噜。
“翔鹤啊!”孙文转过头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点翔鹤的耳朵和长发,不过从她均匀起伏的胸口可以感觉到她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
叹了一口气,孙文放弃了要做坏事的心思,既然已经认可了翔鹤,他就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把我当成是瑞鹤了吧?”孙文无声的笑着,想着孙文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却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哎!加加以前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是不是真的吃定了我是个好人啊?”虽然知道翔鹤不可能回答自己,但感受着那一场柔软还带着温暖感觉的身体贴在自己背后,他就忍不住轻叹着低声说了一句。
垂下手轻轻抚摸着翔鹤纤长的手指,摩挲着她食指和大拇指上略微有些粗糙的皮肤,无法入睡的孙文脸上却没有露出像当初被萨拉托加当抱枕时那样的苦恼表情,反而带着笑意。
“翔鹤啊!你个迷糊鬼,看你明天早上还怎么办?”想着孙文又闭上了眼睛,一边握着翔鹤的手背食指交叉地感受着,一边无声的轻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