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
现在墨丰终于可以心无旁骛,专心窑场的事物了。
天一亮,墨丰就起来,吃罢早饭,带着硕大的保温桶,匆匆地赶到砖厂。
天黑了下来,他才与梁龙一道回来。
这时,七娘已经将饭菜做好。
墨丰要想逗墨瑜玩,也只能将这个时间改在吃饭的时间和吃饭后的时间了。要想如从前一样早早回来,现在真的没有那个时间了。
墨丰变着如此之忙,那就是现在时间点,正是砖窑忙碌的时刻到了!
在农村,特别双抢季节一过,马上进入秋季,在西山村,每年十月的季节,此地雨水变得稀少起来。
这时候,晴天多,田地里的农活也不是过分的忙,村里劳动力充裕,农家盖房子的最佳季节就到了。
农村有的家庭也开始筹划起盖房子来。
盖房子就需要砖头,墨丰家就是开窑场的,这时墨丰岂能不忙活?
晚饭时光,墨瑜也在饭桌边。
不过他只是坐在饭桌一旁的摇床上,穿着一件红色套兜,手中拿着一个用乌龟壳做成的拨浪鼓,他自己一个人玩。
墨丰,也就是墨瑜老爸,做着四方桌的上盘的长凳子上,喝着酒,眼睛却不盯在菜上,而是瞅着如同红孩儿一样乖巧的墨瑜。
此时,墨丰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次,他有意地将他的筷子沾上一点烧酒,然后将筷子头朝墨瑜伸了过去。
墨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老爸,心中相当地不乐意地想:“难道你不知道要保护小孩的味蕾吗?”
见到墨瑜只是淡定的不予理睬,墨丰并没有感觉他准备“暗算”墨瑜的“恶作剧”行为,有什么惭愧或心亏的感觉。
而且,墨丰还如同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谄媚地呵呵笑着说:“二子,这是八毛的烧酒,好吃的很,要不是你是我儿子,一般人我真不舍得给他尝呢?”
“八毛钱的烧酒,一般人还不给尝,哄孩子呢!”墨瑜愣愣地看着他老爸,心中实在无语,只是十分轻蔑地瞟一眼墨丰,表示鄙夷地抗议!
见到墨瑜不上当,墨丰就俯下身子,筷子都快塞到墨瑜嘴边了,意思就是“你尝尝看!”
墨瑜怒了,抬起自己的小手,“啪”的一下就敲砸墨丰的手腕上,意思就是“你玩够了没有!”
可是墨瑜的力量太小,墨丰毫无知觉,依旧不屈不挠地递着筷子,嘴里还说着诱惑的话。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自觉呢?”墨瑜此时情商忽的变得强大起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哇哇哇……”
墨丰一看,大事不好!
他赶紧收回筷子,一本正经地坐好,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喝酒吃菜。
因为,墨丰知道,七娘就要来了。
七娘是不能够容忍墨丰各种不着调的“恶作剧”行为的,只要被她发现,免不了要怒斥墨丰一番。
往往,墨瑜在被墨丰骚扰得忍无可忍时,常常借助七娘护短,张开双手乱舞,发出这样的大声喊叫。
然后,七娘立马就会从厨房或别的地方跑过来,抱起墨瑜,狠狠教训墨丰一顿。
但是,今天,墨丰学坏了。
这时,他已经喝干了杯中酒,筷子也已经夹过菜了,人更是一本正经地坐在四方餐桌的上盘位,若无其事。
这样一来,就算七娘及时赶到了,但是她并没有证据可以去责备墨丰。
一般的这时,七娘只会关心墨瑜为什么喊叫,墨丰也会因此逃脱了责罚。
但是,今天,墨瑜也学坏了!
他没有如往常一样举起双手装萌让七娘抱,而是用小手指着自己套兜上一点酒迹,意思就是:“老妈,你看,这就是无耻老爸的罪证!”
哪怕不用鼻子闻,七娘也知道墨丰干了什么。
“你以后是不是不准备喝酒了!”七娘对墨丰恨恨说道,然后心疼地抱起墨瑜,安慰说:“我的宝儿真聪明!我们不和那个坏爸爸计较了,好不好!”
墨瑜在七娘怀抱中,得意地扭着脑袋,鄙夷地看着墨丰。
本来还是一本正经的墨丰,现在的脸眼变化了,用目瞪口呆这个词语形容正是恰当。
而坐在墨瑜对面的梁龙,此时实在忍不住了,翘起大拇指,啧啧赞叹,狂赞墨瑜聪明!
家里三个大人,忽的一齐呵呵大笑起来!
趴在七娘怀里的墨瑜,扭着头,将小脸藏进母亲脖颈上如云的青丝中,鼻子里闻着母亲头发上藏留的一丝香皂的味道,心里却觉得十分憋屈。
他真想扭头直视梁龙,破口大骂一通,然后揭破他的丑陋的嘴脸。
然而,墨瑜能够这样做吗?
千年的道行不能让一碗狗肉汤毁掉。
仇恨!
他需要留着这条狼,需要找机会去折磨这只狼,实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策略……
墨瑜只能憋屈自己,忍着一声不吭,紧紧搂着七娘的脖颈自我安慰:烟火点燃起来很漂亮,可是一般的都少不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