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联合调查组紧张、快速和详尽的调查,初步查明康州一矿二采区的透水原因,为炭场沟里鳌庄矿采空区的老塘积水所致。
鳌庄矿由一个从平洲市来的私人老板康江石投资兴建,建矿已有五年多时间。该矿最初主要开采康州一矿八五零水平以上的保护煤柱,年产量在两万吨左右。
康江石年轻时,曾在康州的一个石山里烧石灰发了一笔财。后来听说挖煤赚钱快,他才把从石灰窑上挣来的钱投资到了小煤窑上。他并不懂煤矿的生产技术,刚开始时把采煤巷道打到岩石里,白白亏了不少钱。
不知经哪位高人指点,鳌庄矿的井下采煤巷道,最终竟然直接打到了康州一矿二采区的煤层上。
这可是一块肥肉哇!
康江石组织人力加大开采力度,前两年鳌庄矿的煤炭产量,已经突破了四万吨。康江石由此大赚了一把。
康江石只顾着挖煤,哪会顾忌采空区回填和井下积水的问题?况且他在建井之初,就没充分考虑小窑的排水问题,鳌庄矿井口根本没有修建拦截暴雨的排洪沟。
也怪那天老天爷下的那场雨真是太大了。地面的雨水汹涌澎湃地从井口直接流到井底,与采空区里积存已久的泥水合为一路,早就被积水泡地松软的煤层,哪能承受住得了如此之重?
“哗啦”一声巨响,底端煤层破碎。洪流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向康州一矿二采区通风巷道。
一场惊心动魄的透水事故,就这样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负责协调工作的刘永强把这个初步调查结果,打电话向调查组组长杜振东做了汇报。
杜振东是康州矿务局主管煤矿安全工作的副局长,他的级别为副厅局级,属于西北省煤炭工业局向煤炭部推荐,由煤炭部任命并委托西北省煤炭工业局管理的干部。同时,他还兼任着康州矿务局安全监察局的局长。
杜振东虽然亲自挂帅担任联合调查组的组长,但由于他工作繁忙,在布置完调查任务之后,他就回到矿务局机关大院开展其他工作。刘永强作为康州矿务局安全监察局的副局长,级别只是正县处级。不论从级别上,还是从工作关系上,杜振东都是他的直接领导。调查组的各项具体工作,杜振东委托刘永强具体协调安排。
听了刘永强的汇报,坐在办公室里的杜振东握着电话怒道:“这鳌庄矿的窑主,简直肆无忌惮,胆大包天!是谁,给了他开采我们康州一矿煤炭资源的权力?”
刘永强在电话那头点头说道:“这些小煤窑的窑主们,哪个不是后台深厚、关系网复杂?他们盗采矿务局资源的事情,我们不知向上反映了多少次,可一直拿他们没办法。杜局长,他们这是有恃无恐呢,我们安监部门又有什么办法呢?”
杜振东听出了刘永强话里的意思,对这个情况,他也是了解的。
不过看着国家的资源被这些小窑胡挖滥采,而且暗藏着巨大的安全隐患,作为安全主管副局长的杜振东还是感到务必忧虑,他对刘永强说道:“这些小煤窑长此以往,康州一矿身边不是放着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吗?刘局长,你们尽快形成一个完整的调查报告。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但我们可以向省煤炭局反映上去,他们也该管一管这些小煤窑了。”
刘永强在电话那头说道:“好的杜局长,我会尽快形成调查报告。”
给杜振东打完电话,刘永强想了想,觉地有必要将初步调查结论,给康州一矿矿长、调查组副组长李宗正通报一下情况,他便拨通了李宗正的手提电话。
“喂,李矿长啊,我是刘永强啊,我给领导你汇报一下调查工作进展情况呐!”刘永强和李宗正是平级干部,俩人不存在汇报不汇报的问题。刘永强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客气。
“哇呀我说刘局长,你这话可是折我的阳寿呢!”李宗正赶紧客气道,“刘局长,你辛苦了。有空你来我这里坐坐,咱们喝俩杯。怎么样,调查工作有结论了吗?”
“呵呵,好。已经有了初步结论。这次透水,主要是鳌庄矿采空区的老塘积水所致。”刘永强说道。
“是嘛?哎呦刘局长,这些小煤窑,也确实该管管了。他们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当矿长的,真是寝食难安啊。”李宗正听了舒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不过小煤窑这些事儿,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芝麻官能管得了哇!还是李矿长你要多多操心了。”刘永强深有同感地说道。
俩人又聊了一会关于小煤窑的话题,说完各挂了电话。放下电话,李宗正感到格外轻松。这些天,他的精神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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