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整队伍,手一扬起,落下,队伍便浩浩荡荡的离开。
“等一下。”
战栗伸出长棍,拦住雷师傅。
雷师傅勒紧马缰,很不耐烦,“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婆婆妈妈的,那么多破事。”
战栗仰起头,看着坐在马上的雷师傅,“我的马呢?”
“哼,你还想骑马?压镖从来只有镖头能骑马,你就老老实实的走着吧。”
雷师傅一想到,这样一个身娇肉贵的姑娘,要和常年走镖的镖师们一样,行百里路,他的心情就没来由的高兴。
哼,一个臭丫头而已,还治不了她了。
战栗瞧见四周,所有的镖师都动了,押着货车,不紧不慢的走着,没辙,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队伍一块走着。
队伍行的很慢,战栗倒也能跟得上,表现一点都不比那些男人们差劲。
雷师傅骑着马在前面引路,不时的掉头,看看押运的货物,待一切平安,再疾驰赶到最前面继续探路。
他掉头除了查探货物的安全,也是为了观察战栗。见她步伐矫健,劲头十足,半点没有疲态,比起其他男人们还要精神。
再对比其他男人们,行了半天的路,已经显露出疲态,走路的精神也有些恍惚,晃晃悠悠的。
“都给我精神点,天黑之前,一定要过了谷罗山。谷罗山地势险要,经常有土匪出没,千万不能大意。”
雷师傅调转马头,围着押运的货物打圈,将这句话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谷罗山,这大概就是丁金川安排动手的地方。
战栗提起精神,不敢马虎,问道,“谷罗山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雷师傅眯着眼睛,回道,“还有半天的路程。”
战栗抬头望天,看着太阳倾斜的角度,按古人的算法,应该已经到了申时,半天的路程,到达谷罗山已经是深夜了。
为何要这么赶?
看来,他们真的打算在谷罗山动手。
战栗不敢大意,从现在开始蓄存体力,同时做出疲惫的姿态,抗在肩上的长棍卸下,放在地上拖行,在路上划出一个个诡异的符号。
她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就那么赶,不能找个地方歇歇,明天再赶路。三更半夜往山涧里跑,不是上杆子把自己往盗匪窝里送。”
战栗为了让隔着很远的雷师傅听见,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
这话刚一出,便招来所有同行镖师严厉的目光,恨不得直接将她吃了。
“住口,你个乌鸦嘴。押送镖物,不能说浑话。”
雷师傅特意赶到战栗身边,就为了骂这一句。
行走送镖的有忌讳,在押送途中,绝对不能提盗匪、山贼的事情,不吉利,是要出大事的征兆。
战栗从没走过镖,大喇喇的没有忌讳,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当然,她是话里有话,故意试探雷师傅的反应。
雷师傅在意押送的镖物,倒霉听出战栗的试探之意,只是骂了一句,便没再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