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到底是要完成任务还是出门观光的?”
“我想,应该是因为他们在塔伦米尔那边已经有所安排了。”萨尔回忆着自己听到的那些对话,若有所思的说,“只不过你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才弄得双方都是措手不及吧。”
这结论让艾伯特着实吃了一惊。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萨尔:“你说他们在塔伦米尔还有同党?”
被骤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萨尔连忙认真回忆了一番才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然后他惊讶的看到同伴的脸色逐渐发白,仿佛遇到了什么比独闯亡灵老巢更恐怖的事情一样。
艾伯特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急促的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吗?”萨尔追问道。刚才艾伯特还没给他讲到后半部分。
“塔伦米尔的居民正在遭受诅咒。”圣骑士尽可能言简意赅的说,“我以为诅咒的源头是在这里。”
“而实际上不是?”萨尔试图跟上思路,这对他而言有点跳跃。
“也许。”艾伯特烦躁的说,迟疑了一下,“…也许是。”
“我们现在没法确定,是吗?”萨尔耸了耸肩,“那为什么不继续现在的选择呢?塔伦米尔那边就交给狄宁吧,如果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艾伯特不太理解萨尔对狄宁的笃定从哪儿来,几十分钟前的那场只有寥寥几句的争吵依旧让他心凉。但他真心的希望这判断是对的,不管是为了谁。
他正想开口赞同,萨尔却突然面色一变,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后。他的表情让艾伯特心里咯噔一下,慢慢的转过了身。
然后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狄宁说过的话。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墓地远不止塔伦米尔一个。
早在决定前来的那一刻,年轻人就知道他将要面对数不胜数的敌人,他已经做好了以一敌众的心理准备,决心跟它们死战到底。
但现在这远远不止是“众”好吗!!!
不算宽阔的通道里挤满了奇形怪状的亡灵,它们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摩肩接踵,缓慢坚定的向这个方向涌来。萨尔尝试着踮起脚向亡灵的身后张望了一眼,发现自己甚至都看不到那些挤挤挨挨的脑袋的尽头在哪儿。
如果背后是死路一条,或者是哪个无辜的平民,萨尔绝不会后退一步。但他还记得艾伯特的目的是要找出诅咒的幕后黑手——那种人应该不会在亡灵潮的正中间等着他们呢吧?
“也许我这个提议有可能涉及了你的荣耀,伙计,”他谨慎的说,“但是说真的,考虑一下战略转移怎么样?”
***
这是第四个,还是第五……等等,刚才那个是不是也应该算上?哦该死的,要是不来点光,我永远算不清楚这玩意。
萨尔愤愤的想道,一斧子砍掉了拦在他前面的亡灵的脑袋,然后从倒地的尸体上一跃而过。紧跟在他身后的瘟疫犬则迎上了一把闪耀着圣光的战锤,被用非常规手段送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恶心的焦糊味。
“搞定了!左边右边?”艾伯特背对着他喊道。
萨尔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两条同样黑漆漆的通道,最终认命的败下阵来,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胡乱一指:“左!”
于是两个人一头扎进了左边的通道。
“我怎么感觉我们来过这地方?”艾伯特一边跑一边疑惑。
“我们还是你自己?”
“我们!”
“那可真是糟糕!”萨尔丧气道,“还没找到你做的那些标记吗?一个都没有?”
“除了那些指向已经被亡灵堵上了的通道的以外,一个都没有。”
“那我觉得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又是个陷阱,伙计。”
“而我就像后面有一群猎犬在追一样当仁不让的跳了进来。”
“我没别的意思,伙计,你知道——”
“我知道,萨尔,我是在说我蠢。”
“……”
艾伯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们抓住了他的弱点,用那些无辜的居民逼他不得不前来,但在行动计划上他还是有着自己的自由。可他却把这些优势拱手相让,一头冲进了敌人的大本营。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了萨尔,他一定会被这些拖延时间的小股亡灵缠住,而被追上之后会发生什么,简直是毫无悬念的事。
“又一个岔口!”跑在前头的萨尔咆哮道,“他们到底挖了多大的地方?为了竞争年度挖掘能手奖项吗,胜者颁发一窝地鼠的那种?”
尽管疲惫不堪,艾伯特还是被这句抱怨逗乐了。他一边笑一边往前跑到萨尔身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至少比死路更好。这次我选右边,快跑吧。”
“我宁可跟它们来上一场。”兽人嘟哝着迈开脚步。
他们又跑了一小段,然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心情复杂的瞪着几米外的墙壁。
——没有路了。
“啊——”萨尔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终于。”
“我都没发现自己还有心想事成这个本事。”艾伯特懊恼的说,“抱歉,萨尔。”
“别这么说。”萨尔听起来反倒是挺开心的,“我已经被追够了。真正的战士可不是到处乱跑的兔子,现在给他们看看我们的獠牙吧!”
他没有再往墙边靠近,而是就地转过身去,凶悍的瞪着逐步逼近的亡灵潮。艾伯特也跟着他转身,想起塔伦米尔那些在诅咒下奄奄一息的人们,还有狄宁。
好吧,他又说对了。
“希望狄宁明天领着治安队来的时候不会被我们两个吓一跳。”艾伯特忍不住说道,他还是有点委屈。
“——当然不会。”一个声音在他们的背后毫无预兆的响起,“因为我现在就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