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想相劝,也断不敢勉强,小姐若执意不肯外出,小人大不了留在府中,终其一生,做一名下人,陪伴小姐。”
文小姐脚步已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挣扎再三,还是说“先生好意文兰心领了,但文兰实是有苦衷~只能让先生失望了。”
齐鑫怒道“有什么苦衷?不就是脸上有残疾吗?小姐大可戴了面纱出去,见到小姐的人,只会为小姐的风姿倾倒,若有不识好歹的人想来掀小姐的面纱,齐鑫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杀光他们。”
小姐身躯一震,几乎站立不稳,齐鑫也顾不得,赶紧冲上去扶她坐下。
小姐挣扎着把脸转到一边,道“你~看出来了是不是?面纱也挡不住,是不是?”
齐鑫听她语声悲凄,心中大痛,忙柔声道“面纱盖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是见小姐在家中也不卸面纱,府中就连面镜子也没有,小妍梳洗也只是打盆水照一照,所以才如此猜度。”
小姐不觉闭上双眼,绝望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游玩了吧,我若是在城中,走到哪里,背后的议论就会跟到哪里。”
齐鑫怒道“那些人是嫉妒小姐的风姿,才会议论的!小姐是齐鑫见过人中,心肠最好的,着实不该因惧怕流言而困守家中。小姐喜欢远游,齐鑫现在就护了小姐去远游,又怕什么?”
小姐苦笑一声,道“那是你没见过我的真面目,若是见了,就不会如此说了。”
齐鑫只觉心底一股怒火上冲,大声道“是游好问,对不对?我这就找他去!我以前还觉得他人不错,不想竟是这么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小姐一怔,摇头道“游少爷?你错怪他了,他~他确实见过我的真容,可他并没有嫌弃我,待我还象以前一样,他是个好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齐鑫一呆,心中殊无喜意,反而泛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半晌方道“噢,真的?他真有这么好?那他为什么又~”小姐听齐鑫此话大有冲撞之意,不由发怒道“先生病体已然全愈,请恕寒舍不便再留客。”
齐鑫急道“我不会白吃饭的,让我留下给小姐当侍卫吧。”“我的侍卫已经够多的了。”“那我可以给小姐当家仆,什么粗活我都能干,洒扫庭院、侍弄花草~我还可以给你讲故事。”
这一回,小姐再不理会,头也不回走了。齐鑫对着她的背影,终于发出绝望的呼喊“小姐若不喜欢,齐鑫从今往后什么都不说了,就此当个哑巴~”
奈何佳人心意已决,次日,便有侍卫来带齐鑫出府。齐鑫知事不能回,咬牙来到院中,对着小姐的房间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是齐鑫鲁钝,不堪为用,无颜再叨扰贵府。文小姐大恩,齐鑫终生铭记,日后若有任何差遣,必定粉身而报。”
再三拜别而去,侍卫见他如此,心中都替他难过,小姐明明与此人相处甚欢,几年来府中只迎来过两位男客,小姐与齐鑫说的话比少爷更多,笑得也更大声,为何情势急转而下,竟要赶他出去?
只好暗中安慰齐鑫“过些日子再借故来坐坐,想来小姐气消后,或能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