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深在这出闹剧刚开场之时,便出手打断,他冲坐在上方的裴鸿义行了个礼,用不到感情的声音禀报着,放佛又从鲜活的人变回了之前的木头桩:“寺卿,既然秦海已认罪,我想,这桩案子,可以提报刑部了。”
慕思归从公堂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逼,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件案子最后会以这样的形式结尾。
一颗火苗在她心底跳动,烧得她莫名想要碎块石头消消火。
“老大老大,麻绳和窗户上的痕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啊。”张大牛似乎一点没受影响,他腆着脸凑到沐泽深面前,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未等沐泽深回答他,另一个声音响起。
“沐老弟,可以啊,两天之内就把这个案子破了。”任凌云阴阳怪调的说着,和声音相匹配的,是他那张表情不阴不阳的脸:“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任兄谬赞,还是先前任兄证据收集的到位,若不是刘正一开始出言误导,相信任兄会比我更快破案。”沐泽深嘴上说着场面话,表情却显然没有跟上,还是那副木木的样子。
“最可恨就是这帮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做起阴损的事儿却一点也不手软。”听到刘正这个名字,任凌云的脸色又黑了黑:“尤其是那个刘正,装什么仗义,等他真上了断头台,就知道假仗义的代价是什么了!”最后一句话,任凌云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没再同沐泽深多说什么,任凌云甩甩袖子,带着自己的一群跟班快步离开。
等他走远了,张大牛不屑的哼了一声,跟着沐泽深回他们的笃行院,慕思归一路无话,只是安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等进了院子,一个腰间围着绿带的男人便迎了上来,他手中捧着一纸文书,见到沐泽深也没行礼,直接道:“沐老弟,结案文书我已经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你直接拿去给寺卿吧。”沐泽深摇摇头,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慕思归,对那男人介绍到:“许兄,这位是新进的寺差,慕容野,这件案子能找出真凶,有他一份功劳,还要劳烦你在结案文书上提一笔。”
“提了,在大牢里发现刘正的异样,庆祥楼发现粘上血腥味的烛台,还有帮你从刘正嘴里探出了嫌疑人,这些我都提了。”许蒙点点头,示意对方我办事,你放心。
“多谢许兄了。”沐泽深冲对方抱了抱拳,许蒙只是摇摇头,扫了一眼慕思归,便径直走出笃行院。
“这许寺正的动作是越来越快了,我们前脚刚审完,人后脚就把结案文书都给写好了。”张大牛瞧着许蒙的背影,不由赞叹。
“是有些屈才。”沐泽深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句,随即转身立到站在原地发呆的慕思归面前,问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