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我阿娘了。”
“是么……”沐泽深觉得这碟酒是必须要喝了,能和那位并肩,这可是无上的殊荣。
喝完第二杯,接着是第三杯。
“这一杯你打算敬我点什么?”沐泽深看着对面的人给自己倒酒,黑黢黢的眸子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也不知道了。”慕思归傻兮兮的笑起来,露出一口好看的小白牙:“反正你们联合起来灌我酒,既然我没醉,你也没醉,喝就是了。”
“看出来了?也不是很傻啊。”慕思归的话显然取悦了男人,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只是这笑中没了面对犯人时的计算,显得格外耀眼。
“我哪里傻了!”慕思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清脆的断裂声随之响起,虽然桌子没坏,但沐泽深知道,这桌子怕是用不长了。
“我阿娘说做人要真诚,我是真诚,不是傻!”慕思归站起身,颇为义愤填膺:“在北疆时从来没人笑我傻。打仗我冲在前面,练武我比谁都刻苦,将士家中有事,总爱来找我帮忙。北疆守备军几十万,谁见着我阿娘不道一声您养了个好孩子,怎么偏偏到了京城,见着我的人都说,真是可惜了,那样的人物居然养出了这样的孩子。什么叫这样的孩子,我到底哪里差了!”手中的酒盏已被她捏碎,原本蜜色的小脸因为饮酒的缘故有些发白,若不是清亮的眸子迷蒙,一张原本粉嘟嘟的小嘴显出不自然的殷红,怕是谁也看不出她喝了许多的酒。
心中积压许久的愤恨,借着酒劲,汹涌溢出。沐泽深瞧着她单手捏碎的酒碟,还有刚才跺脚时踩碎的地砖,有些后悔不该使出这一招来。
万一打起来,自己能跑,这一屋子的醉汉,可跑不掉啊。
“沐少卿,沐少卿……”小二的声音适时的在院外响起,沐泽深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气鼓鼓的少年,起身去开门。
“何事?”沐泽深问:“刚去如厕的男人呢?”
“小人就是来说这事的,那位爷说他不胜酒力,就先回家了,让小人来知会您一声。”小二搓搓手,一双眼不安分的往屋里瞟,似是害怕再出现个什么人命案。
“好,我知……”
“小二,再上三坛花雕!”清澈的少年声从房间内传出,打断沐泽深的话,接着,一个脑袋挂到男人还扶着门框的胳膊上,冲着小二说:“再给我来份蒸百合,多加黄糖,还有老醋花生也要一份。”
“屋里不还有一坛吗?”沐泽深皱皱眉,这酒不便宜,再这么喝下去,他小半个月的俸禄可就保不住了。
“已经被我喝了。”慕思归扬了扬手中抓着的一个空酒坛,转头继续对小二说:“我饿了,你再给我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吧~”
“桌子上不还有菜?”
“凉了,不好吃了。”慕思归撅着嘴,半撒娇,半抱怨:“你们只顾着灌我酒,也不让我吃口饭,我今天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吃了一根油条,半碗米饭。”
沐泽深脸色终于挂不住了,他真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组这样一个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