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独孤城似乎仍沉浸在“玄天道士”昔日的辉煌中。穆煊炽见他神色不对,又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独孤前辈,晚辈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如果前辈不嫌弃,可以去城里最大的悦来客栈,......啊我忘了,前辈现在不宜直接现身在众人面前,依我看,前辈不如改装一番。”
独孤城动了动嘴唇,猛地回过神来,见穆煊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下喜悦,拉着他的手道:“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我这疾风骤雨七七四十九剑全部传授与你。”
穆煊炽本来还想与他解释,听得他说“疾风骤雨”剑法,惊讶道:“你该不会是......啊,你是玄天道长!”
独孤城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便隐去了。他攥着穆煊炽的手腕,道:“怎样?总算孙自鑫不要你做徒弟,你拜我为师也不算是罪过。”
玄天道士乃是奕剑派第七代弟子,穆煊炽见他脸色红润,鬓发微白,又不像是六十多岁老人,怎么身份这么高?如果自己拜他为师,那不就是和义父贾磊成了同一辈的人?
当下犹豫不决,他刚被逐出师门,又被人冤枉,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多有顾忌。只得委婉拒绝:“前辈,能做您的徒弟,那是我三生有幸......只是我现在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去办,前辈......”
独孤城打断他道:“我知道你说的事,我可以帮你——这样,我帮你,你就拜我为师,何如?”
穆煊炽不敢轻易相信他,只是叹道:“前辈,晚辈所做之事与前辈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晚辈也不愿前辈被我牵连......”
独孤城道:“我见你不太相信我......嗯,现在的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这么犹豫不决的,我说了要帮你,自然信守承诺。在你眼里,玄天道士是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人吗?”
穆煊炽见他说的慷慨激昂,心中感动。他幼时听花景正说道玄天道士的故事,都觉得他是个大英雄,行侠仗义,斩奸除恶——只是他受了孙自鑫的刺激,行事不免多虑。“前辈,我这次是要去洗刷我的冤屈,我要查明杀害执法长老的真凶!”
独孤城一听,双眼发亮,笑道:“好啊!我和你一起去,为徒弟洗刷冤屈,是做师父该有的职责!”穆煊炽心道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但听他这般说,又不免想到孙自鑫,心中一酸,低声道:“我先需审问这个小太监。”
独孤城道:“好极,乖徒儿,师父帮你一起审!”
穆煊炽环顾四周,见此处较为僻静,但是离洛秦王府还是较近,当下道:“前辈......”独孤城“嗯?”的一声,穆煊炽连忙道:“师父......”独孤城满意地点点头,还抚了抚他的发尖。“师父,你杀了洛秦王府的人,只怕那洛秦王回来就.....”
独孤城指尖弹了一下剑刃,道:“那赵恒小贼敢跟我动手吗?他是不想活了!”
穆煊炽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道:“师父,您既然是奕剑派第七代弟子,那再怎么着,也该是个白发老人,为何却是这般年轻?”
独孤城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瞧了穆煊炽一眼,道:“你师父我内功精湛,六十多岁看起来像四十几岁倒也不算什么。”穆煊炽知道奕剑派本派奇功中有一种,内力极高之人修炼后可以容颜青春,精力充沛。想到自己现在倒是入了奕剑派门下,还和义父成了师兄弟,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我们就在这里审问吧,我看这地方倒是人烟稀少。”独孤城说罢将青烟提到溪边,将他的头按入溪水中。只见青烟一阵抽搐,幽幽转醒。穆煊炽无奈扶额,心想自己又不是用蒙汗药将其迷晕,用得着用这个法子吗?
青烟见眼前之人神态狰狞,虬髯具张,大叫一声,又要昏迷。独孤城“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口中骂道:“不中用的小太监。”
穆煊炽走到青烟身边,青烟见穆煊炽神色柔和,心中激动,恳切的目光射向穆煊炽。
独孤城见小太监“色眯眯”的眼睛看着自己徒儿,又是呼的一掌,怒道:“小太监不男不女,心思倒是贼多!”
穆煊炽心中好笑,这青烟举止投足像是个少女,可不免矫揉造作,恶心难看,难不成连心思也是变成与女孩儿家一般?见到帅哥便按捺不住?紫英可不这样,她心里就只有我一个——就如我的心中只有她一个,再美的女子,也不及紫英。
“青烟小公公,我问你一句呢,你最好便答一句。不然的话......”穆煊炽威胁青烟,见他稍微畏缩,心中得意。
青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穆煊炽,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指了指穆煊炽的。独孤城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穆煊炽脸颊上的伤口又崩裂了。他原先也是满脸血污,也就对穆煊炽脸上细小的伤口不在意,现在一看,好长的一条细小口子。
“炽儿,你过来,师父给你擦药。”
穆煊炽依言过去,只见独孤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漆黑药丸,在手里揉搓几下,烂了后涂在穆煊炽的伤口上。“这是疗伤灵药,遇水不化。过不了几个时辰,你这伤口就好啦——哎呦,你的额角怎么也有这么重的伤疤?唉,这可来不及医治了。”
穆煊炽笑道:“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了,师父,没事的,还要多谢师父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