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昱君与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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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你是不是知道我生来就是神魔共体，”菁菁眼眸凄切，“知道我生来就要杀死他？”

    外婆轻叹一声，神情相当严肃，道：“我所知道的与你认为的可不同。”

    不同？

    外婆淡淡说：“这一切源于昱君与玥女。”

    菁菁说完她的故事，就轮到外婆把她所知的娓娓道来。

    混沌初开，天地无主，只有阴与阳，而阴阳两极的化身便是昱君与玥女，以作世间的平衡。

    他们是神魔共体，乃相生相克。

    阴阳有相离之时，亦有相聚之时。

    混沌中两人分分合合，微妙之间产生情愫，互相吸引，终相恋相爱，成为眷侣。

    但，他们的交合打破了天地间的平衡，遭到天命的诅咒。

    两人除了神性和魔性之外，被诅咒生出注定相杀彼此的噬魔，就是所谓魔性的反噬。

    在万年的相爱抵抗下，他们最终抑制不住反噬，噬魔互斗，僵持万年。

    在最终一斗，昱君使出至阳之气，本以为玥女能闪避，不料玥女正中一击。他连忙收回攻势，过去接住玥女，后者却在噬魔的驱动下，一手插入昱君的心。

    菁菁听到此处，心中浮现自己噩梦中一样的情景——她双手沾满东华的鲜血。

    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身子有点颤动。

    “世人只道这便是结局。”外婆顿了顿，“但是，并非如此。”

    玥女剜了昱君的心，伤心欲绝，万念俱灰。在昱君奄奄一息之际，她也把自己的心剜出，两心交融后碎灭，两人相拥羽化。

    “就是说他们是同生共死……”

    神族成婚的深意。

    菁菁讶然，一直找到的记载都仅仅是以昱君的死为结局，以一方之死了断这段宿命。

    原来最终是双双赴死。

    “我跟东华的结局会跟他们一样吗？”

    外婆沉默一会儿，盯着茶杯里静止的水面，如同里面蕴含着一片汪洋，道：“你们将会延续他们的宿命，但又不尽相同。因为，”她像往日一样，摸了摸菁菁的脸颊，“你们并非他们。”

    菁菁摸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

    外婆眼神倏尔黯淡，心道：是时候说出真相……

    “小菁，我要跟你道歉。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

    外婆顷刻间脸上邹纹褪去，打折的脸皮变得紧致，斑点在白亮的肌肤上消失，身形不再矮小老态，变回一年轻女子的身材。

    眉眼清秀的瀞宓。

    菁菁刚见此变有点吃惊，但旋即平复下来。

    这才是外婆的真实容貌。

    “我并非你的外婆。”

    菁菁一悸。

    外婆与自己的往昔点滴漫上心头。

    做饭、送她上学、一齐去学剑、夜里说故事、平日讲人生道理……

    竟然不是我的亲人！

    “你别开玩笑……”

    瀞宓眼神有点不忍地盯着她，缓缓道：“你的真名是依华。就是浮生绘里的小依。”

    什么！

    菁菁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

    跟孩子王打架、骑在东华头上的小女孩竟然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