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晚她同小姐还没用过晚餐,便请示小姐她将去买些糕点,两人总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继续呆在这里。况且天这么黑了,他们也需要住宿的地方。
林英云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其他身体部位早已瘫痪。她木讷地点头答应着,其实林静所有话在她听来都是模糊的,她根本不知道林静说了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等着她的宝贝儿子出现在谢府。
林静花了盘缠在谢府附近以自己安置亲戚的名义租了房间,她真担心客栈老板知道谢夫人已经被赶出谢府后不再接待她,或者嚼舌根、八卦林英云的事。她和小姐可受不了这些聒噪的人。
待林静买了两个菜包赶回小巷口时,她没看到本该张望的小姐,一心急,她差点想喊叫小姐,但觉不妥,便朝巷子里走,想着小姐不会离开这里才对。突然她被绊倒,脚下踢到柔软的躯体,不禁一惊,浑身发毛,汗毛直竖,猜想这横躺在地上的不会正是小姐吧?小巷里几乎没有光线可以照清这人的脸庞,林静费劲地将人往外拖一点,借助巷外的灯光勉强看清了这人的写,这双绣着牡丹的绣花鞋,不正是小姐在闺房为出嫁而苦苦绣了一个月的那双婚鞋吗?她想不通小姐为何穿着这双十几年前的旧鞋出来,而且鞋面针线已经磨损一部分,昔日鲜艳的牡丹已不再盛开明媚的容颜,一如不再年轻的林英云。
林静没有时间可以耽搁,她得立马将小姐挪回客栈房间休息。估计夫人被赶出去这件事在清水镇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清水镇又无人不识谢家夫人,她上哪儿去找个愿意帮忙的人呢?
正在她苦恼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谢府门口跑过来,她下意识地要保护小姐,忙使劲全身力气打算能将小姐移多远就移多远,不要再被谢家那群人欺凌。
那个人见林静拖着昔日的谢夫人走路十分吃力,但林静又像怕坏人一样朝前跑去,他忙叫了一声,“林静,等一下。”
林静一听,似乎来人是谢达。回头仔细一瞧,果真是。
谢达跑上前,边喘气便将林英云沉重的身躯挪到肩膀上,“我来,夫人暂时住哪里?”在谢达的词典里,林英云永远是他的谢夫人,这口他可能改不了了。
林静没想到谢府还有这重情义的汉子,肯来帮忙。其实她不知道,谢达值晚班时注意到这边巷口有人,只不过夜色苍苍没有看清。等林静来了他才知道是夫人在此盼着少爷回府。
靠林静在前方带路,谢达拖着夫人的躯体终于走到客栈。小二上前来招呼客人,林静挡住小姐的脸,解释这是喝酒喝多了的远亲,急匆匆将小姐搬到床上歇着。还好平日她懂一些急救,立即按住小姐人中,在太阳穴抹上清凉油,不一会小姐就醒来了。喝点稀粥后,林英云脸色红润了些。
“刚才谢达告诉我,少爷,”林静转过身子不愿直视小姐,但她终将得说出口,“少爷已经回到府上,是悄悄从后门进去的。咱们空守了一晚的前门。”
听到噩耗的林英云紧闭双眼,直直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