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亡八十九人,轻重伤二百余。”杨志说道。
“步军伤亡多些,死了一百二十个弟兄,几乎人人带伤,不过基本上都是些小伤,重伤的也就百十个人。”
毕竟是以少敌多,官军虽说疏于训练,却也不是引颈受戮的蠢物,因此梁山虽是大胜,战果辉煌,伤亡却也不小。冲阵的三营之中,也就只有李瑾的中权亲卫伤亡小一些,也还是战死了十来号人。这二百亲卫可不是一般兵士,是随着李瑾在辽国转战半年的精锐!众人一时都是有些默然。好在大家已经见惯了生死,很快收拾心情,上船回山。
不说李瑾等人大胜而归,只说董平强忍后背剧痛,打马狂奔,夺路而逃,一口气跑出五里开外,见没有梁山的人跟上来,这才放缓马速。憋着的一口气一松,董平再也忍不住,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瑾势大力沉的一铍杆打在他背部,不同于锋刃之伤,就这一下,他的内腑就已经受伤了,这一口鲜血吐出来,董平虽然面色变得很难看,但是胸口的憋闷感终于是减轻了不少。李瑾的那一下,就如同时下流行的破甲重兵鞭、锏、锤一般,巨力直接透过盔甲,震伤了他的内脏。
好在董平有一身高明武艺,平日也时时打熬身体,身强力壮,又老于战阵,受到重击之时,已经借势将力卸去了一部分,只要能安心将养上三五个月,也就没有大碍了。当然,要是说没有任何问题,与以往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杏林圣手来了,也不能保证董平能恢复如初。
董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双枪,慢慢往前行。心中恨恨不平,既有对“狡诈”的梁山的,也有对无能的郓州官军的。正在这个时候,董平忽然听到身后马蹄阵阵,心中吃了一惊。他此时已是惊弓之鸟,赶紧拉住马缰,赶着马走下大路,寻一个偏僻处躲藏起来。
马蹄声渐近,虽然依旧杂乱,却也没有了之前的急促,董平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总算摆脱了梁山那群杀神,以后再要剿匪,老子再也不来了!”话语之中充满了后怕。
然后就是附和之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也不知道都监怎么样了?”这声音听起来耳熟,董平听出来是自己的亲随,正要打马现身,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他生生又止住了。
“嘿,说什么英勇双枪将?还不是败在梁山贼寇手下。枉他往日里用鼻孔看人,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当兵的,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结果还不是一个银枪蜡样头!”
“指挥说得是,前些时日还嫌我们行军慢,催促我们快点,原来是急着找死去了!”一个声音应和道。
“哈哈哈!”一阵大笑传入耳中,董平只觉得七窍生烟,原本苍白的面皮都有些涨红了。
“尔等……怎敢如此编排上官!?”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怎么了?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再瞪着你那双狗眼看着老爷,老子就给你挖出来!以往你这条狗有董平撑腰,没少得罪老子,现在他生死未卜,说不定已经被梁山的人抓住了,或是已经死了,看以后谁来给你撑腰!?”那最先开口的指挥说道。
董平已是怒发冲冠,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勃发之下,一时忘了疼痛,纵马出来,短枪一扔,将那口出狂言的指挥扎死,大声怒喝道:“谁说老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