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药汤的事情。可只有这一件事,我帮不了你。”
衡止点了点头,“你是送药的人,自然不能漏出什么马脚,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
殷若拂却翻了翻眼睛,“你能想得出什么办法,你甚至连皇上身边都去不了。”
“这件事情急不来的。”
“急不来?”殷若拂盯着她,“你觉得急不来,可是别人能等么?你该知道的,青门引早就暴露了,连城还等的了么?还有李沐,他等的了么?”
一想到焦灼的状况,衡止的呼吸就微微急促了起来,“可眼下我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殷若拂闭了闭眼,“挑个最近的时间,让皇上去蕙兰轩。”
衡止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慧嫔……可信么?”
殷若拂笑了笑,“那你觉得我可信么?”
衡止摇了摇头,“一半罢了。”
殷若拂道:“对我若是只能信一半,那对慧嫔,便是可信七成。她这个女人,心思深的很,也聪明的厉害,却没有半分要往上爬的心思。她倒是看得很开,一心所愿便是保三皇子一生平安。”
衡止道:“真是可惜,三殿下若是能有慧嫔三成的智慧……”
“那才是灾难。”殷若拂接口。
“为何?”衡止不解。
“慧极必伤。人这一世,还是要活的糊涂些。你瞧,三殿下不聪明,又受了他母妃的影响,不爱争抢。可所有皇子里,他活得却是最自在的,不必为争夺皇位用尽手段,不必为拉拢人心散尽家财,身后还有一个慧嫔为他谋划着未来的安稳。你说,他难道不是最恣意的?”
衡止想了想,百里玦的眼神,确实是所有皇子里最清亮的。
她笑了笑,“可三殿下出身好,身为而宫廷贵族不愁吃穿,又有一个足够疼爱他的母亲。搁在我们这些亡命人身上,简直就是妄想。”
殷若拂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流转,大约是为了“亡命人”三个字。
在宫里,她最神秘,最得宠。
处境却也是最危险,每一步都立于刀尖。
皇上提防她,天师利用她,谁都没有完全相信过她。
“真是没想到啊,这辈子信我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你。”
衡止笑着眨了眨眼,“我都说了,不过是信你一半而已。”
殷若拂却低了眉。
“一半……对我来说,便已经是奢求了。”
衡止闭了口,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她才问道,“我在长乐殿人微言轻,皇上那里……我近不得身,去蕙兰轩这事儿,我怕是做不得主的。”
殷若拂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
“那……慧嫔那边,你可有打过交道?”
殷若拂摇头:“还未曾交谈过。”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会帮我们?”
“利人利己,她若是不帮才是傻子。”
衡止思索片刻后,才舒展了眉头,对着殷若拂浅浅一笑,“药汤上不必动任何手脚,你往日里怎么做的,照常就好。还有那药渣,也不必剩的太多,免得引起怀疑,我只要一丁点便可。青梅身手极好,这事儿我可以托她去办。拿到后,我会找方法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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