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说眼睛还未完成啊,”他转头望向青芜,笑道:“眼睛就由青芜来做吧,青芜,为师上次教你的可会了?”
“是,师傅,青芜都学会了。”青芜盈盈一拜,温顺道。
“师傅只教了师妹,我好歹是师兄,师妹会的我却不会,以后还有何颜面说您是我师傅?”乐谟一副眼含委屈的模样。
乐妤在一旁不禁感慨,她三哥竟然还有这种样子的时候,一定是想与青芜姐姐一起学吧,还冠冕堂皇的以师傅的名义,三哥真是太“阴险”了……
赵霁撇了他一眼,思量片刻道:“你时常不在为师身边,着实有点难学,这几日我们正好在府中,你虽是师兄但也要不耻下问,且跟着你师妹学吧!”
乐谟心满意足的模样,恭敬的拜了拜师傅:“谢师傅!”
乐妤望着那人皮面具,心中隐约知道了什么,这不会是爹爹为了自己去CD准备的吧!这副样貌着实令人瘆得慌,要是她戴上,岂不是要把一半的眼睛盖住了,想着便觉得有些……
“妤儿,这人皮面具正是爹爹为你准备的,这段时间便让青芜住在你院里吧,也好让你适应这面具。”乐广淡淡道。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
“啪”赵霁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小鱼儿,我不是让青芜帮你做那眼睛了吗?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委屈……”
是吗?她的表情竟然这么轻易的出卖了她?
不过转念一想,青芜帮她做眼睛话,那她岂不是可以自己选选合适的眼睛了?这似乎还不错,至少比赵霁师傅的好……
“那我现在便去帮青芜姐姐准备屋子。”她欣喜道。
夜色沁凉,云雾散去,露出星辰点点。
子析在清心阁的院中腾出了一片空地放他的稻草靶子,他正带着方洲教他拉弓的技巧。其实今日乐妤也是为了支开他才让他教方洲拉弓的,没成想这孩子竟这么认真执着,除了用完膳之外一教便教到了现在。
不过也不碍事,反正子析也是与乐妤同住一个院子的,
乐妤命人搬来了梯子,她便独自爬上屋顶坐着看院中人。月色给院子披上一层轻纱,树叶时静时动奏着乐响,院中寂静却美好。
风拂过面,神清气爽。
“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悦耳之声在身旁响起。
她顺着声音望去,蓝色的裙摆随风清扬幽雅似兰,正如她的淡雅性格。青芜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笑靥如花。
乐妤与她相视一笑,歪头道:“青芜姐姐,你怎么上来了?三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师兄正在研究那张面具呢,我便先出来透透气。”她撇一撇嘴角道。
乐妤不禁感叹:“三哥真是用心啊!”
青芜轻笑一声骤然低下头,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妤儿,你有没有一个一直忘不了的人?”她的眸子深邃望向远处,洒满月光的树顶与屋顶有序排列着。
她双手环膝,垂下眼帘,许久之后轻声了一句:“有。”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那一年青梅树下拿着玉箫吹奏的他立于她身边,花瓣如雨落下……但为什么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张脸,清新俊逸,竟然是王介的脸,他浅笑的模样格外令人心醉……
此时他在何处?手上的伤如何了?那日她光顾着自己的心情不顺畅,全然忘了他手上的伤,现在想起来着实有些愧疚……等等,她怎么会想到他呢?还有王介既然在洛阳,那他又是到底是哪个府中的呢?她听说洛阳有三个王府,但她却从未听说过王介这个名字,她想应该是自己太久没回洛阳,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够了解吧!但是王介总给她一种熟悉感,她总想着他不是卫玠,但又觉得他就是卫玠,且他又在洛阳,这是不是太巧了些?可是王介曾经见过她身上的玉坠,若他就是卫玠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呢?毕竟那是多年前卫玠亲手雕刻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但又或许是他早就忘了呢……她思绪混乱,想不通这其中缘由。
“师兄就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人。”青芜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很轻:“自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便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了。”
听到她这样说,乐妤心中甚是宽慰,还好三哥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她抿了抿嘴问道:“青芜姐姐,你觉得一个给你一种很熟悉感觉的人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熟悉并不代表就是同一个人,但若真的是他你一定能感觉得到。”
夜里睡着时,乐妤失眠了,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脑中都是青芜说的那句话,她喃喃道:“若真的是你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