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至江夏少需一个多月路程,马车走了十多日,他们在客店住宿了多次,可偏偏这一日从天明出发直至夜幕也未寻到住店。
刺骨寒风卷起马车的丝绸帘子,冷气透过窗棂进入车内,惹得人瑟瑟发抖。他将帘子掀开朝窗外巡视一圈,山中四下苍茫,无半点人烟。
苍穹之上风云变幻,看不出半点晴空的痕迹,骤然间雷声轰隆,落下细密的雨点,敲击着马车的盒盖。
两辆马车一行人马行在雨中,乐妤和卫玠带着逸儿坐在一辆马车之上,而卫夫人则坐在后方的车上。
“天气严寒,饮些热水也好驱寒。”她递了一杯热水给他。
他将窗帘放下压住,不让雨落入马车中。他接过水杯还未来得及饮下,便骤然咳了几声。
见他这一路上时不时便这般咳嗽,她将他手上的杯子放到案上,担忧的坐到他身边帮他拍了拍背:
“这几日你的咳嗽愈发严重了,等我们到下一个镇上便先停下来去瞧瞧大夫。”
他摆摆手,止了咳嗽后才缓缓道:“无妨,都是些旧疾罢了。”
“此番你必须听我的。”她的眸子坚定,望着他有些苍白的唇眉间轻蹙,片刻后才徐徐开口:
“离开了洛阳,我便只有玠哥哥了,玠哥哥不能有事。”
她的声音微弱,却足以让他听见。三位哥哥皆在洛阳,可洛阳与江夏相隔千里,到了那边她便只有他一人能依靠了。
他握了握她的有些冰冷的手:
“我不会有事的。”
“等到了另一个镇上,我们便休息一日再走,还能带逸儿去走走。”他望了一眼良素怀中安睡的逸儿,对她道。
“好。”她淡笑颔首。
雨汽朦胧,周围被雨笼罩得模模糊糊。马车在雨中又行了一刻钟,却忽然停下,震得车内的人身子一倾。
乐妤看了看一旁良素怀中熟睡的逸儿,好在他没被吵醒。
“公子,少夫人,前面有刺客。”马车外面传来的长风的声音。
卫玠匆忙掀开厚重的帘子,望向不远处。果然车马前方站着众多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长剑立于雨中仿若一尊黑色雕像,拦住了行驶的马车。黑衣人身上带着肃杀的气息,可见来者不善。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内的她,眸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后对着坐在车外的长风和云杉、月棱道:
“保护好少夫人和老夫人。”
“诺。”长风和月棱刻不容缓的拔出长剑。
卫玠拿起放置在马车中的长剑,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没有了方才咳嗽时的模样。他在漆黑的雨夜亮出长剑,剑芒在暗夜中跳动微芒,与黑衣人在雨中纠缠。
奈何黑衣人数量众多,像黑色的浪潮席卷而来,落在两辆马车周围,护卫们纷纷拔剑以对。黑衣人来势汹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风雨之夜,血腥的战斗就此拉开序幕。
刀剑交错之间,血肉横飞,在雨的冲刷之下,淌着浓重血腥味。
云杉被月棱推入马车之中:“小姐,你们待在马车内不要出来。”
黑衣人袭来的瞬间,月棱和长风保护着乐妤的马车,另一个卫夫人的马车便由夜辰护着。铿锵的剑声在雨夜中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心弦在这一刻绷得极紧。
虽然月棱和长风极力相互,但不多时,马车还是被黑衣人轰隆一声劈开了。雨径直落在原本在马车内的他们的身上,在身上晕开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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