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无奈与失意,微白的唇一张一阖:
“我们之间终究隔着了许多事。”
“可是也不能让少夫人一直误会着公子啊,公子求求您了,看着您和少夫人这样,长风心里真的好难受。”长风眸中泪光闪闪。
“咳咳咳。”他轻咳几声,没再说话。
不远处将士们正在搬走被烧的帐篷,重新搭建新帐篷。经过昨夜一场偷袭,又多了一些受伤的士兵,赵霁和青芜正忙着看诊,而乐妤便在一旁帮忙。
“乐姑娘,今日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一个将士问道。
乐妤替他包扎好肩上的伤,摇摇头:“没事。”
她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忽然觉得一阵头疼,身子踉跄了一下,摔在一个怀抱中。她抬眼,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好像不曾与他分离过。
“没事吧?”
他的声音温润入耳,这关心却让她偶然惊醒。
她推开他的手:“没事。”
往事至此匆匆,最终回首顾盼软玉温香,唯余相隔致远。
“乐姐姐,我要随青芜姐姐一起上山采药去,等一会儿再回来。”平安欣喜跑过来道。
因着昨夜之事,又多了一些受伤的将士,有些草药并不够用,所以青芜只得上山采药。
虽平安名义上是乐谟的徒弟,可乐谟因着军事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教他医术,只得偶尔指点一二。他多数时间都是与青芜在一起,由青芜指导。
此番他正想随青芜一同上山采药,正好辨识一番草药。
“好,你们要小心。”乐妤嘱咐道。
“知道了。”平安粲然一笑。
她往自己所住的帐内走去,坐在桌边轻揉额角。这几日她夜夜难眠,白日又一直忙碌,此时已是疲累不已。
乐谟紧随其后进来,见她紧皱眉头坐在桌边,立即上前去拉过她的手诊了诊脉。
“好在只是疲累了些,忙了怎么些日子,你也该好好休息了。”他开口道。
说完便扶起她往榻上去,替她盖好被子。
“可是三哥,我睡不着,也不敢睡。”她清澈的眸子闪动着点点莹莹之光。
他摸了摸她的头,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
傻瓜,有三哥在还怕什么,我就在旁边守着,等你睡好了才准起来。”
她颔首,缓缓闭上了眼,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做梦,只一觉睡到了日暮西山方才起身。
月棱端了晚膳进来:“公子,小姐,用膳吧!”
“你先替妤儿梳洗梳洗,可不能因着这些事辜负了洛阳第一美人的名头啊!”乐谟边往碗里乘汤,便笑道。
“诺。”月棱福了福身,走到乐妤身边为她梳洗打扮。
“我早不在洛阳了,是不是第一美人又有何用?”她撇撇嘴道。
乐谟点了点头:“这还真像我妹妹说的话。”
她姗姗走来,坐在桌边,娇嗔一句道:“什么叫像你妹妹,我本就是你妹妹。”
“是,妹妹请用膳。”他乘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他们一同在帐内用膳,不过多久便听到一阵喧哗之声响起。
“师傅,乐姐姐!师傅……”平安的喊声在从远处传来。
赵霁拉住平安,问道:“你这小子,吵什么?青芜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的眸子
噙着泪,声音哽咽道:“师叔她被胡人抓走了!怎么办啊!”
乐谟从帐内冲出来,抓住平安的手上青筋暴起:“你说什么!青芜怎么了?”
“师叔为了拿到山坡上的药草滚落山坡,然后就被胡人劫走了……”平安泪眼汪汪的焦急道。
乐谟推开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不远处的马,拉着马的缰绳,面色严肃的指挥一队人马道:
“你们跟着我走!”
“诺。”被乐谟点到的士兵齐齐得令。
他立即转身径直驾马而去,带走了一队人马,只留下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