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现时极寒冷,刚好可以给幼弟降温。
没征求徐氏意见,金满堂就蹭掉布鞋钻了进被窝抱住年仅三岁的幼弟,“娘,娘亲,快拧一条湿毛巾来给弟弟敷额头上。”
屋漏兼逢连夜雨,徐氏早就没了主心骨,闻言呆呆地应了声,翻遍了自家院子也没找到一滴水,拿着一条干布站在院子发愣。
金满堂后知后觉,也腾不出空去叫徐氏,只希望自己这冰冷的身体能够帮弟弟降温了。
薄得可怜的被子根本温暖不了她的身体,金满堂咬牙挺住,将脸贴到弟弟额上。
在我那儿,你可没到人间走一遭,现在我来了,我这做姐姐的肯定要保你平平安安。
“弟弟,有姐姐和娘亲在,不用怕。”金满堂用力地吻了弟弟的额一下,最后困极而眠。
徐氏厚着脸面到隔壁邻居家借了一勺水……
夜里不知是谁,解下身上御寒狐裘,盖在这卷缩成团的一家三口之上,更送了一颗药丸进金子贤嘴里。
金满堂隔天醒来,望着这件不知贵贱的狐皮,满腹疑窦。而金子贤的烧已然退了。
金满堂蹑手蹑脚爬下床翻出属于金满堂的棉袄来,虽然能上身,可惜都嫌短了,不过挺干净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热切的呼唤声:“满堂姐姐,满堂姐姐。”
金满堂闻声辩人,这声音应该是梁家福,好小子,这么早送早点来了。
她高兴地跑了出去打开门,果然闻到清粥和馒头的香味儿,“哇,福弟弟,我饿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你就来了,果然是福星。”
“满堂姐姐词儿不要乱用。”梁家福微怔,白皙的脸恰好被风雪冻得通红通红的,恰好掩饰了他的羞意。
梁家福利索地把自己的早点搁在桌子上,边搓手边侧头问金满堂:“小宝呢,外头下雪可冷了,快让他出来吃。”
“下雪?三月还下雪?”金满堂奇怪地重复着,回了屋里唤徐氏,“妈,娘亲,呃,家福送早点来……”
趁金满堂进里屋之际,梁家福解下一个灰布包袱,暗暗藏在桌子底下。
“呯——”突如其来的瓷碗落地的碎裂声,伴随着液体洒落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金满堂的话。
原主记忆中那些不好的记忆瞬间又涌了出来,她估计这是梁家福他娘来了。
果然就听到咒骂声:“你这死小子,天天拿着自个粮食来贴这遭瘟的,你说你能有点出息吗?隔壁村小翠又白又胖多好,叫你整天惦记这灾星,可能下出个蛋来?这晌午老娘就让你二哥去把亲事给订了!要以后你敢再来这一步,我就拆了这灾星的的破屋。”
梁家福默不做声,原本就红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熟虾子一样红透了,不知是窘迫还是羞恼。
金满堂站那儿把话全听进了耳里,原来梁家福喜欢原主,怪不得自己不吃也要拿给他们吃。可是这种喜欢又有点古怪,比如她跟陈东拼命时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