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例行巡逻完,吃完早点,孟方在网上查查找找,最后选定本市一家靠谱的武馆学校,午饭都来不及做,先跑去学校报了名。
昨天傍晚及晚上的事,给他的打击极大,一直引以为傲的“洞洞拳”,关键时刻发挥不了作用,普通的拳脚功夫,他只会乱挥乱踢,毫无章法,和麦浪试了几手,他连麦浪的毫毛都伤不了一根。
冥界酒吧一战后,孟方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都是以高手自居,可是经过这天的两次战斗,他发现他什么都不是,这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在他和麦浪的试炼结束后,莫笑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让他先找家武馆或空手道之类的地方先学习一下,先不说要成为怎样牛比的高手,至少也要能自保并逃命。不说别的,光是欧阳少爷整天跟在他身后,就已经证明他是个大肉包子,玄杀的成员随时会杀过来把他啃了吃。而莫笑在寒冰狱与白狼的聊天内容,莫笑并没有告诉孟方。
报完名,孟方刚踏进武馆练习场,眼前一闪,系统通知又来了。
孟方无奈地再次以贫血为由,找到休息室往靠椅上一躺,惹得其余的学员们嘲讽和鄙视不断——“这人第一天来,就赖学,也是没谁了。”
还好任务顺利,不到一刻钟,孟方已经还魂,他赶紧换上武馆的训练服,跑出去和其他学员一起训练。
别人训练,大多数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也有人是为了装比,还有些女孩是为了减肥,只有孟方和他们都不同,他是在为自己的生命负责,所以训练起来也比别人更认真,更刻苦。
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孟方以刻苦认真成功改变了师兄师妹们对他”第一天就赖学“的印象,成了大家的学习榜样。
当然,榜样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教练这天教给他们的几个动作,孟方练了好久都总觉得差了点事,他一个人在训练场里慢慢琢磨,等琢磨透,训练场里的人都走空了。
赶紧出武馆,骑上小电动,一回头,发现欧阳少爷还远远地站着,禁不住一笑,朝欧阳挥了挥手,然后才启动了车子。等回到公墓,小楼底层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整座楼寂静一片,只偶尔传来楼后面的小黄发出的呜呜声。
孟方先例行去公墓里转了一圈,出来前又抬头看看老区的墓地,还好,今天的老区墓地除了坟墓和杂树,空无一物,无人无鬼也没有吕思思,整座坟丘在悄然漫起的暮色中,透着深邃与诡秘。
走回小楼前,看到楼梯口站着个人,是安悦。
“我看你在里面巡逻,就没叫你。看,我给你带了排骨,不过还得做,你会做红烧排骨吧?”看来今天她心情不错,虽然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小鸟依人,但至少现在是笑容满面。
很想说“做饭不是女人的事么?你带两斤排骨来就是想我做给你吃?难道不应该是你在家做好了,送来给我吃?”到底孟方还是没勇气说出来,面对这位女汉子,他经常有一种老虎吃天——不知从哪下嘴的感觉。
特别是第一次遇到吕思思那天,她莫名其妙泼他一身面的事,到现在还是他心头的阴影之一,生怕哪天一言不合,她又拍他一脸什么东西,何况现在还时时有剪刀的威胁逼面而来。女人是老虎啊……
“当然会做,现代男人,必须得会做啊,不然不是连老婆都娶不到。”孟方挤出笑脸,把安悦手里的排骨接过来。好歹,今天能打打牙祭了,顺便也能让小黄乐呵乐呵。
走上二楼,孟方先在各屋子里看了看,莫笑不在,麦浪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只希望他今天不要遇到小学生队友吧,最好上天保佑他今天的对手全是小学生,省得他又在房里乱摔东西。
两个人系好围裙,在厨房里忙乎开了。孟方主厨,安悦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边翻弄锅里的排骨,孟方边看着安悦在操作台切佐料。很少能看到她这么安静,这么乖的样子,两只大眼睛专注地望着手中的刀,那两弯柳眉,随着手中的刀起刀落,微微弹动。孟方想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在厨房里做饭的往事,对家的渴望,在这个时候,又从心里漫了出来。
在泼面事件后,孟方曾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要再和这个霸道又不讲道理的女汉子见面,后来安悦打电话过来,他也是用“我有新女友”的借口直接回绝她,没想到他因为车祸事件离魂,反倒是安悦把他送去医院,并垫付了医药费。
可能沈波说得对,在他不知道死活躺在医院里,查不出病因,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时候,还有个女孩愿意给他付医药费,愿意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就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爱情了。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呢?看着锅里,快煮老了。”刚才还乖乖的女子,现在拿着手里的刀,在案板上狠狠敲动,两弯柳眉也飞扬跋扈的挂起,不复刚才的秀气。
“哦,这不是看你看得太出神了嘛。”孟方慌忙把焯水的排骨盛起来。
“我看看你切的料,嗯,你再切点香菜吧。”
“你说什么?要我切香菜?”安悦的面色不善,两只眼睛都快喷火了。
“已经切了这么多,再切点香菜不要紧吧?要是你不想切,那你去房里看会电视或玩会电脑手机,我自己切就行了。”孟方觉得安悦又开始莫名其妙了,已经切了那么多佐料,只是再多切点香菜,至于发火么?
安悦的刀已经举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不吃香菜,不吃香菜!上次那碗面还没泼醒你是吧,要不要把这锅排骨也兜你头上?”
“这就是你上次把面泼我一身的缘故?”隔了快两个月,孟方终于知道了原因。
“孟方,信不信我砍死你!”安悦举着刀向孟方奔来,“合着我说了几次,你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每次和我聊天,你心里到底在想啥啊……啊……”
“救命啊……,对不起啊……我错了啊……求放过呀……”该求饶的时候,就求下饶吧,反正也不掉块肉。唉。
两人做好晚饭,安悦不知在哪翻出两根蜡烛。她把灯关了,点了那两根蜡烛,两个人对着两盘红烧排骨,筷子和手指并用,在烛光下开啃。
“说实话,我看我们俩,真的不象在吃烛光晚餐,怎么看,都象是几十年前用不上电灯,偶尔打一次牙祭的贫下中农。”安悦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嘟啷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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