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渐丰,张太傅老奸巨猾,自己因不愿帮助怀风而失去了二弟弼轩的襄助孤掌难鸣,看似权倾朝野实则步步为营,而且怀风这丫头看似头脑简单可心眼却不少,那本名册他已经暗中寻找多时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她到底想用那本名册得到什么?
被软禁在宫内的沈卉云几乎要疯掉,她莫名其妙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叫她如何能坦然自若的坐在宫中,等待着审判?
她不断的想向外传达着求救信号,她想知道父亲和叔父是不是都在外面等着救她,可她每次传递的消息就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叔父在外面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她最尊敬的叔父正为了家族一步一步将她推入地狱之中。
因为楚傲寒悲痛欲绝,无心政事,所以一切事宜都托沈弼言代劳,他为了体现自己大公无私,没有偏私之嫌,故而让江承和张太傅手下的一名参事一同查证皇子被害一事。
这厢沈怀风收拾好心情,换上了内监的服饰,就等着云墨来接他。
而外面的事她仍旧一无所知,也许更多的是她不再愿意去知道关于这个皇宫的事,她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该再纠缠过去,现在该做的是放眼将来,比如出宫后她要做些什么,她能做些什么,还有那本名册又该怎么办?
入夜,云墨如期而至,他穿着一袭白衣华服悄然而来,将怀风和岳青衫带到一处,月光下一辆小马车安然停在甬道边,“今晚皇宫内宴,为赫勃来使送行,我们就乘着宴会结束后混在各大家的车队中离去”
他故意隐藏了他在家中听父亲说的那一段关于沈伯父力证怀风无罪请求皇帝释放她的事,只是紧张的看了一眼沈怀风,见她神色如常不由放下心来,想来这几日她也是惦记着出宫,无心理会其他。
岳青衫迫不及待的推着沈怀风坐上马车,他们即将要离开这里了。
坐在车上,听着马蹄咯哒咯哒踏在青石板路上,在这寂静的甬道内格外响亮,车轮滚滚向前,要带着她离开这个她呆了那么久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她的足迹,十六岁离开父母与爱人踏入这个牢笼,以为会终其一生在这里,就像前世一样,反反复复进入医院,那个她以为她会痛恨的地方,可她知道,如果她离开了医院也许会死的更早,那里真的没有给她留下美好么?不尽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也许正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才会造就现在的沈怀风吧。
她一路无话,只是由着这马车一步一步将她送出宫外,带她远离她的承诺和牵挂,也许出了这宫门,沈怀风也许就再也不是沈怀风了,变成了另一个她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她抛弃了这个世间的父母,朋友以及楚傲寒。
马车儿逐渐向前,她掀开窗帘向外张望,只见想要出宫的马车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车夫一声长吁将车停在了一辆雕花绒布的马车后面回首道,“公子,今日不知怎的,宫门口的盘查一下子严格了起来。”
四目相视,云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忙嘱咐车夫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又安慰沈怀风不必担心,今日定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