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照顾姑母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太后冷冷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沈怀风,她眉眼弯弯带笑,流华一瞬,时光重叠了年少,青衣水袖叠峦唱一曲清扬,弹指间岁月换了红颜,她想起那年灯节闹花昔,她回头悄眼看去,人潮中寻那一抹温柔,她笑着推她过去,给了她多少勇气。
月色照涟漪,又是她悄然兴起,拾起那支短笛放她手中救她离去,与那人常相依。
“你与烟雨真的很像。”她唇角飞扬,面目和善。
“母女嘛,自然是相像的。”沈怀风抬眼看向她。
“大哥总会放出烟雨的,你不必过于担心。”她当然是在安慰沈怀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能在他的心中占上几分重量,事情的发生是在那日大哥与怀风在她宫里下棋开始的,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困惑不已,所以她开口问了,事关烟雨,她无法做到视若无睹,她是他们中最后幸福的人,她的女儿已经陷入困境中,她无法再看着她也被这肮脏的泥泞困住。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他一向都是最厌烦别人左右他的决定的,所以她从来都不去管。
“你何必这样,控制人你不是有很多办法么?为什么一定要将烟雨压在手里,她是无辜的。”她据理力争,她希望至少能保证烟雨是幸福的,她的不幸是命运的惩罚,至少她要看着烟雨幸福的笑啊。
他眼里的冷酷无情一如从前,“怀风这个丫头实在太不安分了,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想用烟雨做人质。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是啊,他以前也是这么说的,然后皇上就崩逝了,她已经不敢相信他的话了,所以她病了,病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再见他,她要赌一把,她要赌自己是不是真的依旧占据他心中一席天地。
沈怀风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我母亲告诉我,您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现在捏在叔父手中,怀风整日里寝食难安,还望太后娘娘早日帮怀风解决心头困难,怀风一定铭记于心。”屈膝一礼,淡然处之。
太后伸出手摘下鬓角的山茶,放在手心仔细把玩一番,随后一只手握成拳,将那朵艳红捏在手中。
“你告诉皇帝,去利州刺史家中寻一名叫崔成的奴才,他若问起是谁寻他,就说是沈弼月寻他,让他把先皇逝世的真相告诉你。”
“太后娘娘为何不亲自告诉我关于先皇逝世的真相?”沈怀风略一沉吟,她不明白太后既然有心制止叔父,又有什么不能亲自说出口的,想来如果是太后亲口说出来的,不会没人不信吧。
沈弼月似乎是看出了沈怀风的疑惑,她摇摇头:“我不会说,我答应过的。永远不会说出那个秘密。”而且她根本没有脸说出那件事,这样的秘密既然无法带入坟墓,她就将它公之于众,死后也好给先皇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