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林懋老泪纵横,张氏更是掩面啜泣,官家,商贾,世风,这无法抗拒的风流到底把林家给摧残到如此地步。
在林家待了大半天,直到夕阳西下,李虎、赵源才结伴离开。
路上,赵源愤恨压抑,一拳打在路边的歪柳上,那拳劲极大,几乎把茶碗粗的歪柳打断。李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我说源哥,世道就这样,你就是把树打烂了能有什么改变?”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赵源咬牙狠声:“当年我爹出事,县府的杂碎不给公道,现在阿秀又被世风逼迫到这种地步,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还不就是皇帝老爷眼里看不到咱们这穷山村么…”
李虎近来心情也不顺,故而出言语冲。想来他们都到嫁娶的年岁,年前李虎老子给他牵了一个媒,是旁村的姑娘,那姑娘不过是个私塾夫子的女儿,却也嫌弃李家的商户名头,殊不知那私塾夫子已经穷的就剩这一个女儿可以拿出手了!
想到这,李虎摇晃着胖脑袋冲赵源道:“源哥,别想了,若这就是咱们的命,咱们也只顺命了,只是…可惜了秀哥…”
话落,李虎叹息着离开,留下赵源一人像头恶狼一样怒睁眼睛压抑着…
临城郡守府,郡守姚启圣看着眼前的公文,眉目紧锁如川,那神色就像有一层浓云蒙障罩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大人,您怎么了?”
郡守府府丞于海龙小心低问,生怕一字不对,便惹怒姚启圣,姚启圣放下公文,一手支着伏案,一手按在鬓角,心思繁杂道:“怎么能这么干?这时要激起民怨啊!”
于海龙眉目一转,为姚启圣倒了一杯热茶,接话道:“大人,是关于年初的青苗税制么?”
“若真是那,我还真就不这么焦躁了!”
姚启圣推开于海龙递上的茶盏,起身在屋里踱了起来:“初春时,陛下突然降诏,要把今年的税收岁奉提一倍之多,眼下秋到,粮食收成已经统计完毕,距诏令所需差的太多,如此我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把百姓的口粮给征集了?那样岂不是民众大乱!”
于海龙抚须沉思,半晌之后,他来到门前,左右细下翘望三分,确定无人后关上厅门,对此,姚启圣面色不悦,他为官几十年,一直做得堂堂正正,眼下于海龙的行径完全与宵小无异。
“你这是作甚?有话就讲,何须如此鬼鬼祟祟!”
于海龙先道一声大人恕罪,而后这个已经六旬的老府丞近身低言道:“大人,关于征兆岁奉库粮银钱的诏令,下官斗胆一句,我们大可不必去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姚启圣当即面怒,于海龙连忙示意:“大人勿怒,大人勿怒!下官也只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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