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胡乱冲奔的过程中,背后划破雨幕的飞箭声接踵而至,有数次林秀都感觉羽箭要射入自己的身躯,殊不知这是老天救了林秀,若是在晴朗日子,莫巴德这些人早就乱箭将林秀射成刺猬了,只是现在林中雨势滂沱,他看不清,蛮人也看不清,那些家伙不过是凭借感觉和远处恍惚躲闪的背影抛射。
“该死,不能这么追下去,出了林子,就会被游离在外的辽源军散骑发现踪迹!”
想到这,莫巴德冲身后的勇士呼喝一声,这些人当即拨马转向,向林秀前方绕去,试图三面夹击,把这个家伙给宰杀在林子里。
“张头,弟兄们整整怕了两日,现在雨势那么大,就是有痕迹也被冲走了,不如咱们歇息会儿?”
雨中,正在策马狂奔的一名狼字营斥候队的轻骑小六子冲张重大声,张重回头看着百十号疲惫不堪的弟兄,只能应允了小六子的话。
张重注目向四周看了看,瞧见远处的凹坡河道处有一片树林,他道:“弟兄们,再忍忍,到了林子在歇息,在这,秋雨能把咱们的身子给冲透!”
众人当即附声,追随张重朝那林子奔去。
雨幕中,林秀拼命的向前逃,背后,莫巴德那群蛮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追不放,期间,林秀弯弓搭箭胡乱回射数次,但是丝毫不能压制那些杂碎的追势,半刻之后,狂奔不歇的林秀已经深感疲惫,胯下的良驹也逐渐放慢了速度,如此背后的杂碎就更近了。
“该死的,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随着危机迫近,林秀心中狂躁愤懑,大声呼嚎,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要碰上这么多生死一线的事,为什么?
“什么声音?”
刚进林子,张重拿起酒袋还未喝一口,恍若听到一声呼喊从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小六子困惑的看着张重:“张头,没有吧,这荒郊野岭的,那会有人?莫不是你让惊雷吓住胆了!”
这话让身旁的弟兄们纷纷大笑起来,但是张重神色凝重,凭着他身为斥候队都伯的身份,他从腥涩的雨幕中嗅到了一股味道。
“不对,就是有人!”
张重猛然沉声,眼看形势不对,小六子这些人当即严肃起来,小六子跟随张重多年,深知其人秉性,转身从马鞍上掏出一张牛皮地图,他大眼一扫,冲张重道:“张头,咱们越界了,这里是鹰字营巡查的地界!”
随着一声霹雳落下,那炙白的光将整个大地照亮,瞬息后便暗了下去,短暂的思绪之后,张重当即破口大骂:“狗娘的畜生,竟然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怪不得老子总找不到那群畜生的踪迹!”
一听这话,小六子这百十名轻骑当即跃身上马,随着张重抽鞭奔向林子内。
“噹”的一声,林秀手持弯刀挡下一蛮子的偷袭,只是这蛮子身高马大,力道十足,三尺长的手锤震得林秀肩膀发麻,险些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