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可这一看就把我妈给吓坏了,她一进屋就看见我睡的床前,居然站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深夜家里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不管是鬼是强盗也好,这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我妈当时吓得直接瘫坐了下来,直喊睡在西边屋子里的外婆。
还没等外婆到,那人就一溜烟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床上“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至于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后来我听我妈说的有几个版本,其真伪性我也不得而知。
她最初说那人是从窗户上跳出去的,还有几次却说是直接从她面前飘走的,更为离奇的一次是她一开灯那个人就不见了。
究竟那人是怎么消失的,她当时都吓傻了,也过了这么多年岁了,记不清了。
第二天恰巧赶场,我外婆在口袋里装了只家里老母鸡早上才下的蛋,又去场上割了点猪肉,捎了点烟叶子。
带着我妈和我去看我们当地的一个很出名的药猫儿,药猫儿是我们这边对那些看事算命先生的称呼。
那个药猫儿姓刘,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我们隔壁村的后山上。
她的房子及其的破旧,都九十年代了,住的还是土房。
屋内正中间摆了一张上了年头的木桌子,上面放着一盏烛台,一个盛满水的碗,一袋白布口袋装的米。
还有个半个瘪萝卜,上面插着三只新点上的香,还有很多香燃烧过的痕迹,。
我外婆将我的八字报上,又把前一晚遇到的事如数将给了那药猫儿听。
那药猫儿“吧嗒吧嗒”的抽着外婆买来的烟叶子,露出熏了几十年的老黄牙答道:
“老人家回来收脚嘛,顺便看看外孙,没得啥子大事情的,一个屋头的人,又不得整你。”
“娃儿还愣个(这么)小的嘛,会不会影响到啥子哦?”
“害怕啥子嘛,你个人(自己)的男人有啥子好怕的嘛,要是怕嘛,就就烧个蛋嘛。”
刘药猫儿将旱烟杆在桌子上敲了敲,抖清了烟斗里面的烟灰后,又塞上新的烟叶子。
还没等她摸出火柴,外婆立即就拿出口袋里装的火柴,滑着了火给她点上烟。
她点燃了烟,又扶着外婆拿着火柴的手,趁着火柴还没熄灭,顺手又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
外婆又将早上带出来的鸡蛋拿了出来给了刘药猫儿。
刘药猫儿拿起鸡蛋放到桌子上,抽了几口烟又将旱烟杆递给外婆拿着。
伸出手往桌上的白布袋子里抓了一把米,往桌上的水碗里撒了一把。
这时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闭上眼睛双手拍着跟前的桌子,一边拍着一边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得语言。
听我妈后来回忆说只听到她念了各路神仙的名字。
也就这样大概持续十几分钟,她才停下来,又挑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水碗。
右手拿起桌子上的蛋直往那蜡烛上烧,一边烧一边说:
“也没啥子的事的,可能喜丧有点犯冲,烧个蛋回去保平安。”
后来我妈和外婆向她道谢后,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却又叫住了我们,问我起名字了没有,
外婆答道:
“还没有。”
“我看这娃儿以后要犯口戒,名字取一个带‘言’的。”
外婆当时只想着刘药猫儿的威信和本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刘药猫儿给我取了一个叫‘言’的名字,天又快黑了,没问清楚就接着匆匆赶路回家了。
外婆回来的时候一路边走边骂,一直咒骂着外公。
她一路说着外公死了都还要把娃儿吓到,回去了一定要把外公的尸体送到殡仪馆。
可我听我妈说外婆虽在口头上这样说,可到了晚上一个人在房里哭的比谁都伤心。
外公的遗体在这事过后一天,草草的的被下葬了。
之后外婆回想起来我名字这事,还常念叨那刘药猫儿:
连我们家姓啥子都不晓得就直接取名字了,怕是要不得哦。
刘药猫儿和我们家是没有任何交集来往的,她都根本不知道我们家是姓什么的。
她跟我取的这名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但也就是这样,我的名字就被定下来了。
这件事情很奇特,也算得上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件奇怪事,无根无据的请就被起了个名字。
后来我常想我妈那晚看到的那人究竟是不是外公,也不知道关于我的名字的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而我并不觉得这名字有何不妥,相反觉得挺好,简单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