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山顶有些荒凉,倚着大石头屈着膝将脸埋在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像在戏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见过她许多模样,唯独没见过她如此无助的模样。原来他家娘子不过是披了件坚强外衣,就像带刺的玫瑰,以刺保护自己的花朵。许如意心中翻腾着。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越接触越看不懂了。
许如意看着陶坚强发着呆,疏通完心中郁闷的陶坚强又精神抖擞地甩甩头,将想不通的烦恼甩到脑后闭着眼仰天长啸哀嚎两声,再睁开眼便看到了旁边的男人。赖皮地伸出手道:“过来,扶我起来!脚都麻了!”
许如意惊了一下,反应过后立马扶起了陶坚强。
因着任性瘫坐于地,长长的棉衣也湿了大块。许如意解下自己的外套给陶坚强换上,被她抬手拒绝。只见她仰着天痴呆地问:“你真的会飞吗?像昨夜那样!”
许如意点头,“娘子想去哪里?”
手朝上指了指,“山顶上,你不是说你走了一天也没到过顶上吗?那飞一天应该能到顶上吧!”
陶坚强灼灼盯着许如意的眼,令他有些尴尬。“娘子要怎么上去?”
两手伸手搭在许如意肩上,无力地说着:“就这么上去!”
许如意打心底吓了一大跳,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僵硬地点点头抱着陶坚强飞奔起来。任呼啸的风吹凉他滚烫的脸。
山是无名山,山顶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杂草丛生的无任何美感可言。窝在许如意怀里的陶坚强反复想着刚刚那长得像林子彦却名叫林泽宇的男人,若她不那么激动的话定能看得出来林泽宇与林子彦的不同。很明显林泽宇带着痴傻,而林子彦也不会委屈自己演个傻子,再到许如意的速度,若说昨晚有诀窍的话,那今天算什么。一路过来少少说三个小时肯定要,而他即便是走这不平坦的路也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脚尖时不时的点地,还有眸子里浓郁的绿色,那岂是一般美瞳能做出的效果。头撞了下许如意肩头轻声道:“放我下来吧!”
“嗯!”放下陶坚强又替她理了理衣裳,湿了的地方风吹过已经干了大半。
山顶虽然不特别,但还是还挺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这边一颗那边一颗杂乱地长着,树底还有些干枯的厥类,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霜。路其实不叫路,羊肠小道似的。若在春天怕是要被草遮没了。一步步踩着问道:“这路你走出来的?”
许如意摇头,“我来这也不久,山顶也是第一次来。这路大概是药农们踩出来的路。”
“像王叔一样的药农?”
“嗯,王叔住在山的里面。药也不是天天有的采的,通常这座山采些时日,那座山又采些时日。附近的山应该都走过。”踩着陶坚强的脚印,许如意觉得她步子真小。想到睡觉的时候陶坚强冰凉的脚总往他身上蹭,嘴角又泛着笑。
陶坚强茫然地走着,许如意静静地跟着。偶尔她会停下来折一两支树支甩两下又随手丢了出去。肚子饿的很,可是不想下山,不想看见那熟悉的脸。望了望天,又猜不出时辰,问许如意,他只道未时左右。想着未时便下午了吧,肚子更饿了些。
隆冬的太阳暖阳阳地照在身上,寻了个大些的石头坐了下来,陶坚强扭头看着许如意。里头是青衫,外头罩着他自个儿做的棉袍。上回买了些布匹与棉花回来后他便连夜做了衣裳与被子。听林大表哥的意思,她与林家的关系应该不错。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她不是他们熟悉的人,纵使共用一个名,她仍是她,改不了也变不成她们熟悉的她,更甚者这身体她都不知道是谁的。轻叹一声又站了起来。
“娘子。”
“嗯?”陶坚强扭头看向那张魅惑的脸,于许如意她其实还是满意的,但不知他待她如此是因为之前的她还是之后的她。
林剑宇的事他不知当不当说,亦不知说了之后她会不会与他们离开。看着淡漠得了无生气的陶坚强踌躇了。
许如意那张纠结的脸想必是知道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就罢,她亦不知道他有多少话是真的。回头看向远方轻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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