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按品种凝聚成无数巨大的乌云,黑压压四处飞舞,嗡嗡声经久不息。
而天空中飞舞的珍禽异兽,被那倾倒的大树一砸,顷刻间死伤无数,下起了漫天血雨,残值断臂倾泄而下。
看台上的所有人,面对着末日般的场面,完全被吓呆,张口结舌,宛如木鸡。
有那明眼人看出事情不对,直接架起法器就往出口逃去,可惜已经被法力封锁,只能在那哇哇怪叫,声音凄厉,悔不当初,早些离开才是。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些毒虫失了老巢,那将暴虐异常,没有人能控制得了,大家快分散开,省得目标太大!”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如赶兔子般四散奔逃,似无头苍蝇般乱撞,只望能找到一处藏身之所。
柳旭心中惊惧,“这甄铭隐所图甚大,若是谋划不成,怕是要跟他一起粉身碎骨了!”
忽然听闻一声叹息,抬头一看,只见公良子手拿钵盂,狼狈立于虚空,元神之身不稳,似乎随时就要溃散。
他望着倒塌的母树,欲哭无泪,心中暗叹,“天要亡我役灵仙阙吗?”
转头看向身后的辛神子,面容哀伤:“老友啊,何至于此?”
辛神子身影越来越淡,缓缓消散于天地间,临死前看了一眼甄铭隐,口中传来一声,‘对不起了老友,我也是身不由己!’
此人舍去一具分身,施展出惊天符法,不仅重创了公良子,还斩断了役灵仙阙的根本母树,彻底断了复兴的希望。
公良子终于明白过来,眯起双眼看向甄铭隐:“可是姬道友当面?”
甄铭隐咯咯娇笑,化身成一个妖艳女子,身材丰满,体态匀称。
讥讽道:“你还没有完全老糊涂嘛!自打恩师战死在此处,本姑娘就时刻想要灭了你们宗门,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哈哈哈。”
此女疯狂大笑,妖艳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令人望而生畏。
姬无双出身魔门北宗,师从芈艾屠,主修北斗长恨歌。
然,芈艾屠堂皇霸气,气宇不凡,她与之朝夕相处,不免滋生爱意,使得修为停滞不前。
芈艾屠感其心意,为她着想,毅然决然的参于到人劫当中,围攻役灵仙阙。
那一战异常惨烈,薨殁元神大高手十二人,魔门高手三十六人,芈艾屠亦在其列,而役灵仙阙只余公良子一人。也许是气运丧尽,役灵仙阙至今再未出现元神之辈。
姬无双闻听恩师死讯,一股强烈的恨意勃发,一举突破到无上魔识之境,相当于道门元神。至此无时无刻不想报仇,数千年谋划,终于等来今日之机。
随着参天大树倒塌,那些飞舞的虫云,终于四散开来,嗡嗡声中,见人就咬,一个金丹境的宗主,眨眼间连渣子都不剩。
刹时间哭爹喊娘,乱做一团,数千观礼之人,不到五息,就死了大半。
公良子看着门下众人,颓然一叹,望着姬无双漏出哀求之色:“道友,如今本门根基已失,再也不成气候,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让这些弟子各凭机缘,逃命去吧,你看可否?”
左丘直接跪倒在地,拜了数拜,口呼无量天尊:“师祖,弟子愿于宗门共存亡!”
刹那间,所有役灵仙阙弟子全部跪倒,具是高呼,“与宗门共存亡!”
声震九天!
柳旭望着这些面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个面容坚毅,散发出异样的光辉,内心敬佩有之,惋惜有之,心情无比沉重,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湿了双目。
姬无双咯咯娇笑:“公良啊,你这些门人不领情啊,那不如就成全他们吧。”
公良子大喝一声,姬道友且慢,看着往昔并不太满意,只是矬子里拔大个的掌教,厉声喝道:“左丘,我以大长老的名义,现剥去你掌教之位,而你们,不再是我役灵仙阙弟子,自此再无瓜葛,日后好自为之吧。”
言毕,猛的投入钵盂内,燃烧所有元神法力,晴天白日里接引来无数星光,凝出一柄星光长刀,从九天只接劈落,咔嚓一声,将整座葫芦山,从入口倒底座,直接刨为两半。
长刀碎裂成无数光雨,将每一位弟子包裹在内,护住他们往四面八方投去,宛如流星雨般,眨眼消失在天际。
公良子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从那钵盂中跌落出来,元神之身亦如同萤火,四散飘飞,缓缓归于天地间。
虚空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