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于我的。我一直以为他也是钟情我的!可他骗了我,他没有告诉我他真实的身份,他从一开始就隐瞒了与你的婚约!他根本不打算娶我,他甚至最后娶了我的亲妹妹、我的莫逆之交。”
晏如这才能感受到雨水和泪水的区别,雨水是冰凉的,而自己的眼泪是滚烫的。
“我知道,几乎所有的京都女子都觉得,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我不行,我要与我爱的男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不能忍受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你说我疯了吧——我大概就是这么喜欢他。”晏如说道。
亦邻真班感到嘴巴像用线缝住了似的,她努力张开嘴,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为了一个欺骗我的男人与你断交——”晏如有些歇斯底里了。
亦邻真班道:“那你也不该负气入宫才是!你怎么能嫁给大齐的皇帝——宋山潜的亲弟弟?你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还有机会吗?我没有机会。我刚得知他的婚事,传我入宫的旨意就送进了府中。我若是不进宫,我如何能为我死去的娘亲报仇?我如何能亲手捏碎那些逼我入宫的丑陋嘴脸?柳韵蕊,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晏如的牙齿咬得酸痛。
亦邻真班的胸口剧烈起伏,道:“你从前劝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今你看看,你还是原来那个天真烂漫的何府二小姐吗?”
“杀母之仇如何能忍?柳韵蕊明知我钟意于七王,却将自己的亲女儿嫁给了他!暗中勾结章臻帝姬,打着送我进宫的好主意!多么贤淑的府中嫡母啊!唯西,你告诉我,我还能似从前单纯吗?”晏如说道。
亦邻真班道:“你还唤我唯西,我便知道,你不是怨我的。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我知道的太晚了,现在想想,你说你给我写了无数封信,难道我没有给你写过吗?只是章妤帝姬、柳韵蕊她们又怎么会让那些信真正地送到我们手中?我们都被算计地体无完肤。”晏如说道。
亦邻真班道:“你别怨我了,你知道的——若是我早知道,我不会嫁给宋山潜。”
“我不怨你,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你嫁给他正好,短时间内察哈尔和大齐是不会有冲突了,能保三五年的平静,也是极难得的。”晏如平静地说道。
大约,这就是命吧。
亦邻真班低头沉思,道:“你也别怨宋山潜,他有他的苦衷。他……也许……是爱你的。”
“爱我?笑话。他不过带着一点愧疚,求他放过我,也放过他自己吧。从此之后,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是宫中的何昭媛,他是大齐的七王爷。”晏如冷冷道。
“你真的要在子城待上一辈子吗?和那些小肚鸡肠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你瞧瞧她们都是什么样的德行?语句里带刀带箭,指桑骂槐,明争暗斗。说句话都要费上好些劲……”亦邻真班道。
“二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母亲她……真的杀了二夫人吗?”晏如的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