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诗号完脉后认真对晏姝说道:“夫人这胎是个女孩。不过——夫人若是信我的话,神婆子我也可以将这胎变成男孩。”
“此话当真?”晏姝在得知自己肚子里的是个女孩,不由垂头丧气起来,心道:莫不是何家的女儿都只有生女儿的命吧,于家重视子嗣,三代单传,我若是还生不下男孩,难免夫家会为晋澈纳妾,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就为难了。可又听见这神婆子神情严肃地告诉自己可以变成男孩这话,不由又燃起了希望。
晏姝板起脸来,严厉问道:“该不是我本来就怀着男孩,你给硬生生说成是女孩来糊弄钱财的吧?”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神婆子虽然贪财,也是个诚信之人!夫人去问问,打我从青州过来,看过的胎儿没有一个说是不准的!老婆子帮了那么多富贵人家问胎,若是有假早就被杀了,还能站在这里与夫人说话吗?夫人若是不想要男孩,就请放老身回去吧!”渭诗的反应极快。
晏姝再三犹豫道:“老婆婆消气便是,谁不想生个大胖小子呢,还请您婆婆成全才是。”
“夫人请放心,老身定能给你个大胖小子。当然,这个……奖赏……”渭诗咂嘴道。
晏姝说道:“这个你放心,待我生产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渭诗点头哈腰赔笑道:“夫人与我各取所需,我不过是想多赚一些银两,夫人想让于家后继有人,这样的交易,值得很。”她又小声附在晏姝耳边说道:“盛婉容的嫂嫂盛夫人怀的可就是个丫头,不过盛夫人就不相信老婆子我的话,您看吧,她铁定生的是个女娃娃。”
就这样,渭诗竟也在晏姝身边待了三个月之久,直至生产。
很快又到秋日,瓦蓝的天坠着洁白的云,晏如坐在秋千上望着蓝天,眼睛里也映出一片蓝色,连带着眼白也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微微发蓝。她只呆呆看着天空,手中的诗卷上落了三两片枯卷的叶子也浑然不知,底下几行诗清晰可见: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降萼阁前铺满了一片金黄的梧桐叶,收过葵花籽的向日葵垂头丧脑,不久后便被砍下来推在院里等作柴火,萧瑟的商风无情地扫落了柿子树上最后一颗果实,树枝上活泼乱跳的鸟也不知何时飞向南方之地。地草渐黄,金桂飘香,秋菊如繁星点点盛开围绕在院边,喷香吐麝。
晏如是在这样美好的秋日里得知晏姝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婴。
“生了?”晏如坐在秋千上,玉足轻点着地面,头上的发带随风起舞。时间转瞬即逝,她进宫已经一年了,容貌却与一年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出尘的谪仙样子,侧脸一扬,漂亮的鼻子依旧挺直,低垂的睫毛投下细细长长的阴影,斑驳秋日阳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表情。
曲汾有些恍惚,还以为她是刚进宫的那个清丽的小主,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只是时过境迁,恐怕每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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