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好,有些疲惫,有些困倦,时冷时热,极度干渴,特别是脸部和身上有种针扎火烫的灼痛。
他想喝水,但因昏沉迷幻似睡似醒而喊不出声来。幸好,聪明懂事的秀婀端来了一大杯水给他喂着喝了下去。但极度的干渴解除之后,他身上又明显地感觉到一阵忽冷一阵忽热。热时满身出汗,把毡子都要湿透了。冷时却是浑身发凉,好似阴风刺骨。于是,他就喊着冷。秀婀给他加盖了一条毡子。可是,他还是觉得冷。秀婀以为他年纪大了,火力不足,就进到被窝里给他焐身子。
很快,他的身子就热了起来,这一热却又热得他浑身发烫,大汗淋淋,一会就把毡子湿透了。秀婀就重换了条毡子,可是,没过多久,毡子又被他汗湿透了。这时,秀婀才发现他是犯病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但是,他实在是疲倦无力,有气无声,而且一直处在昏睡状态,想说说不出,想喊喊不出。
喀查巴巫师对他的诊断,多少出乎他的所料,但却没有让他感到惊慌,因为近来的恶梦不断和兆头不祥,就一直让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而喀查巴的诊断结果似乎就是这种预兆与恶梦的证实。
为了让大王的头痛减缓一些,喀查巴用一根木棍夹着的一块尖厉的石针,在大王鼻子上方眉心处扎了一下,让里面的血流出来,然后,用手指弹着血管,这样可以让扎破的血管的疼痛减缓一些。眉心处的血管里流出了一些血,使得大王的头痛的感到好了一些。接着,喀查巴又用几种像小萝卜一样的白色草根,用水泡着,并将草根捣烂,再把酒倒在药里让大王喝下。然后让大王在太阳下躺着。好让太阳的热量帮着发挥药力。过上一会,大王感到浑身瘫软无力,感到头晕目眩,全身各处都象是有蚂蚁在爬动,就表明药物已经在起作用了。
大王吃完药后,躺在床上,还是整日沉睡不醒,不是恶梦缠身,就是漆黑一片,混沌不清。这些迷幻与梦景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就是对往日的重现。也许是恶梦做得多了,已经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那么太恐惧了。也许是已知来日无多,归期不远,往日的重现也没有让他感到太多的遗憾和伤感。作为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世间的美味佳肴和珍宝美女他已是应有尽有应享尽享,还有什么能让他留恋迷爱的。
这天下午,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在一片树林里打猎,在林中的深处,他看见一只美丽的雏鹿带着一只小鹿在林中草地上安宁地吃着草,便悄悄地靠近,用弓箭射杀。可是,雏鹿发现了他,便带着小鹿一起朝着林中逃去。于是,他便在后面追赶着。等到了一条小溪边时,小鹿因跑得慢,被他一箭射中受伤。他追了过去,把小鹿抓获,但那只雏鹿却越过小溪跑掉了。正当他带着捕获的小鹿从林中朝回走时,却听到一种熟悉的哭声隐隐约约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于是,他寻声走去,却见一位绝色艳丽的少妇一边哭泣着一边在寻找着什么。他走过去一看,不觉一怔,这位绝色艳丽的少妇却是他的爱妃帕丽亚。此时的帕丽亚王妃好似从天而降的仙女,身着洁白素雅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在林中玫瑰色的光环中,呈现着一派娇丽无比美艳惊魂的姿色。他情不自禁地扑过去搂住美人,问道,“我的爱妃,你在哭啥?”王妃答道,“我在找我的儿子。”他不觉一惊,问道,“我的王儿他咋了?”王妃答道,“他让别人用弓箭射伤了。”他感到奇怪,他刚才明明射杀的是一只小鹿,怎么会是阿塔瓦尔帕王子?于是,他指着不远处扔下的那只小鹿,问道,“那可是咱们的王儿?”王妃走去一看,便抱起那只受伤的小鹿放声地哭道,“我的儿呀,你好是可怜呀!”
一种极度的懊悔和负罪把他从梦中猛然惊醒。他惊恐万状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帕丽亚王妃正坐在他的床边,默默地低声抽泣着。而他的爱子阿塔瓦尔帕王子就陪坐在母亲的身旁。他一时闹不清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但却觉得自己对他们母子俩亏欠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