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笔墨纸张的价格就翻了十倍。”
阿亚尔马却不以为然地说,“你没见街道上的油盐酱菜涨了多少倍?”
安东尼奥从未买过那些东西,就问,“涨了多少?”
阿亚尔马说,“一瓶奇恰酒过去是一个金比索一瓶,现在卖到二十个金比索一瓶了。一包盐过去只卖一个金比索,可是现在卖到十二个金比索了。你说我的笔墨纸张该不该涨价?”
安东尼奥就问,“东西为何一下要涨这多的价?”
阿亚尔马反问道,“你过去兜里有多少钱?”
安东尼奥说,“没多少钱呀。”
阿亚尔马又问,“你现在有多少钱?”
安东尼奥说,“不就是那两个金锭和银锭,也就是八千八百多个金比索吧。”
阿亚尔马说,“这就对了,过去,我的纸张十个金比索一打,你肯定不会买,可是,现在我的纸张就是二十个金比索一打也会有人来买的。因为大家都是有钱人了。”
安东尼奥没办法只好掏钱买了一打纸和一支笔,便离开了商店。这时,他想起了应该给未婚妻买个金项链。他去过卡哈马卡街道上的一家金店,早就看上了一种非常精致的项链,而且价钱也不算贵,才十个金比索,过去他一直想买,但手头没那多的钱,现在他有钱了,这十个金比索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于是,他来到了金店里,指着那种金项链要买。一位印加安男人把金项链放在柜台上,他连看都没看,就把十个金比索递给了售货员。可是印第安男人却说,“这个项链是二百个金比索。”因为他这店里所有物品的价码都换成了新的。
他说,“你这价钱啥时涨的?”
那男人说,“都涨了好几天了,你要是不买,明天还要继续往上涨。”
从十个金比索猛然一下涨到了二百个金比索,确实让他觉得没法接受,但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项链了,于是,就跟那个售货的印加安男人讲价说,“最多我只给你一百个金比索。”
可是,那男人摇摇头说,“不行,这是老板定得价。”
安东尼奥就说,“把你们老板叫来。”
印第安男人说,“老板不在店里。”
正在这时,一位跟着阿尔马格罗新来的西班牙士兵过来,看安东尼奥买项链,就对他说,“我说秘书先生,在西班牙国内,比这还好的项链顶多只卖几个金比索。不如把钱留着回国后再卖。”
安东尼奥一听这话,便把项链还给了那个男人。
安东尼奥十分感慨地对那个士兵说,“卡哈马卡是世界上物价最贵的地方?”
那个士兵笑道,“那是,因为卡哈马卡也是世界上富人最多的地方。”
两人都哈哈地大笑起来。接着,那个士兵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干了,马上回国,用你这些钱不但可以盖上几栋房子,而且还能再娶个漂亮的富家姑娘,可以说能荣华富贵,安安乐乐地过上一辈子都花不完。也用不着再在这里冒险吃苦了。”
安东尼奥说,“我这点钱算个啥,别说不敢跟侯爵比,就是跟那些当上尉的都比不过。再说,库斯科那边的金子更多,我这一走,库斯科那边的金子就没我的份了。我想还是等进到了库斯科后再说吧。”
那个士兵却说,“等到了库斯科,你也许还会想得到更多的金子。”
安东尼奥说,“也许是的,因为我现在只是个中尉,也许再干上一阵子,就能当上上尉。”
那个士兵说,“等当上了上尉,你还想当将军呢。这样,你也许永远没有时间再回到西班牙老家了。”
安东尼奥说,“如果这样,那我就得把未婚妻带过来。”
那个士兵说,“她愿意跟你过来吗?再说,你没看现在的士兵和军官都在娶印加姑娘作老婆。一人都有几个、十几个,有的还有几十个。既然有那么多的印加公主或是贵族女孩,也就没什么必要非娶西班牙姑娘了。对咱们这些远在万里之遥的人来说,西班牙姑娘毕竟只是梦中之花,可望不可及呀!”
但安东尼奥说,“但我还是想把未婚妻带过来,她一直在等着我呢。再说,印第安姑娘也没有西班牙姑娘漂亮好看,晚上陪寝可以,但要说作为夫人带到大庭广众面前,还是不行。”
可那个士兵却说,“听说你们原先的那个秘书,好象叫罗尔伯特,为了印加王的王后,抛弃了一些,带着那个安娜王后出走了。照这样说印加公主或是贵族女孩也不见得比不上西班牙姑娘。”
接着,那个士兵又说,“再说,你们侯爵四兄弟,还有索托上尉等所有的官兵,几乎都是跟印加安公主在一起同居着。恐怕你自己也是这样吧?”
安东尼奥说,“没错,但这只是暂时的。毕竟咱们男人离不开女人。不过,这只能说是同居关系,不是婚姻关系。”
那个士兵却说,“其实婚姻关系还不如同居关系。婚姻是一种相互约束的关系,关系不好了还得要离婚,离婚又比较麻烦和牵涉很多,非常地不容易。而同居关系却不用负任何责任,而且生下的孩子也同样是自己的。特别是在这个新大陆里,咱们就是主人,可以为所欲为,不用节制,所以,比在国内有更大的自由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