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六更鼓响之时。皇上在早朝之前特意来看望娘娘,还在房内坐了好一阵!”
“是么?”苏白离很是惊讶。为何她对许攸之的到来没有丝毫印象?
“皇上可曾说了什么?”
“不曾。”春桃道。
“那么,我……可说过什么话?”苏白离记得自己在梦中说了许多许多的话,说得口都焦干了。至于说了什么,她如今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春桃与秋杏摇了摇头。
“皇上到来之后,便让我们退到在门外候着。”秋杏道。
在杭佳沅和数位太医的精心诊治下,苏白离的伤口慢慢痊愈,人也可以下床慢慢走动。
日子又恢复到从前。八月二十五许攸之再次驾临那夜,她已经可以带着宫女们,站在碧荷苑前候驾了。
那夜的侍寑又恢复到从前的程式。苏白离为许攸之换好安寑衣袍后,便转身去了偏房。许攸之并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问她伤势如何。
晋王许逸然也没有再于深夜出现在碧荷苑寑室。
宫宴那夜的惊险一幕,以及她伤卧在床后的那一幕幕,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在他们三人,甚至在所有人的生活中都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至于刺客有无查明,没有人告诉过苏白离,她也从来不去过问。
苏白离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两个月后,十月二十五侍寑那夜。
当她为许攸之换好便衣,请了安转身离去之时,许攸之却在身后突然开口:“苏贵人的箭伤,仍然未好吗?”
“回皇上,臣妾已经痊愈了。”她回转身,恭敬答道。
“那么,白离不是应该正式侍寑了么?”许攸之坐在床上冷冷说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苏白离静默一阵,回道:“皇上明日要早起上朝,还是早些安歇吧!”
许攸之从床上站起,缓步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苏贵人是在拒绝朕么?”
“臣妾不敢!”苏白离低首,语气恭谨,心中却慌乱。
“不敢?那么便解下衣衫吧!”
“皇上……”
“难道还要朕亲自侍候你上床吗?”尊贵帝王的声音中已有了一丝不耐。
苏白离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请皇上放过臣妾!皇上让臣妾入宫,不是只须臣妾安份守己吗?后宫美色无数,她们……她们更擅长讨君王欢心……”
惊慌失措中,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如果说当初入宫她已决心安于自己的命运,那么五个多月不曾侍寑,却又给她了一丝渺茫希望。
更有甚者,谁又能说许逸然那夜的话语,没有给她一丝诱人的奢望呢?
尽管,他那邪邪笑意之下的拉钩承晋,更像是一位不羁王爷放荡行为下的玩笑之语。
许攸之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冷着俊眸考究般地盯着她的脸:“苏贵人的表现让朕很惊讶!朕本也以为你是最安份守己的一个,可是今夜,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量,竟敢拒绝君王的宠幸?”
苏白离低头不语。君王的气势极具震慑力,她甚至紧张得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
“朕真的十分好奇!”许攸之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脸轻轻地抬了起来,冷眸中迸出一缕凌厉光芒:“难道,是因为美人心中,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