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陆言便来到府内,张良等人皆在,楚使表现的略微有些尴尬,汉王不与之答话,旁边的大臣自然不敢先开口。
刘邦见陆言前来,脸色稍微好转,“侯爷,你可算来了,这有使者找你商量,你且与他答话,吾等静听即可。”言语间丝毫不把使者放在眼里。
不过能当使者,心理素质自然不差,对此也没有说什么,见陆言前来,当即迎上前去,“平南侯有礼了,今陆老夫人在楚营尚好,平南侯莫要挂念。”
陆言听罢,不觉有些潸然,“那老母可有什么嘱托,请你带回来?”
“启禀平南侯,陆老夫人说自从临淄一别,久未相见,心中甚是想念,因此想请侯爷前往楚营叙情,也算尽子孝,不使陆老夫人心中遗憾。”楚使缓缓的说道。
旁边的张良见状,当即出列答道:“古今往来,此等至亲,能为利剑者,唯有楚霸王一人也,当真让天下人耻笑!”
“想来两国之间,不过是兵戎相见,何来以情夺志,恐怕唯有范增老匹夫能够用此毒计,你身为使者不规劝范增,反而前来游说平南侯,实乃助纣为虐!”
楚使听闻张良此言,不觉稍有惭愧,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封帛书,“侯爷,此乃亚父所给,还请平南侯读阅。”
陆言有些无奈的接过帛书,“那项羽难道也同意范增此做法?”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大王曾说让亚父斟酌行事。”楚使颇为低声的说道。
其中书曰:“楚相亚父范增顿首,初闻平南侯家住临淄,老夫人锦衣玉食,生活何等无忧,今因侯爷效力于汉营,老夫人心中惆怅,面色忧愁,可见老夫人并不希望侯爷如此。”
“今老朽将楚军攻围荥阳之事说与老夫人,老夫人更是食难下咽,每日只稍微用膳,心中无不希望侯爷早日归楚,效力于霸王。”
“正所谓百善孝为先,纵使侯爷不愿如此,难道欲违背老夫人所想,使其终日惶惶,为子忧郁。”
“若平南侯尚有孝心,就应前来楚营,以全孝名,否则侯爷不顾生母,自会遗臭万年,为后人所不耻。”
陆言看罢书信,霎时间怅然若失,细细想来,这世间确实没有比亲情更重要的事情了,陈平见陆言面色不对,欲要说话,哪知道陆言直接跪在了刘邦面前。
“兄长,子玉欲效力,奈何老母身在楚营,愿与使者前往,还请兄长成全。”
“侯爷,你若是去了,那霸王竖子定然不会放了你和老夫人,但你若留在汉营,或许项羽只会囚禁老夫人,并不会生出什么祸端,朕之父妻皆是如此,还望侯爷深思。”刘邦在旁挽留道。
“兄长之言,子玉何尝不知,但子玉心中着实挂念楚营老母,只望前去照顾,不留遗憾于世间。”陆言慨然的说道。
旁边的张良颔首道:“子玉向来名声在外,且天下未定,想来霸王亦是不想落得杀贤之名,此去应该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