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说快逃

问几个问题，如果能问出来更好，问不出来也就算了。您看看，能不能让我见见刀老太爷？”

    “那好吧，你们非要见那就见，也没啥的。”

    刀村长说着，拄着拐杖朝院门走，觉妄和唐卷宗赶紧跟上。

    刀老太爷身子骨很弱，瘦小的身板，感觉一阵风都能给吹走。躺在躺椅上，浑浊的眼睛盯着阴沉沉的天空。

    “你们快收衣服，要下雨了。”

    三个人进院子时，正听见刀老太爷说这么一句。

    “爹，没人晒衣服，放心吧。”刀村长回答。

    “哦，没晒衣服啊。村里的瓜娃子都看住了，西边河一下雨就容易淹着人，别往西边去。”

    “您放心吧，孩子们今天都没出门。”

    “你是谁呀，来我家干啥？”

    刀村长哭笑不得：“爹，您又糊涂了。爹呀，咱们村来了两个客人，想问问盲症的事，你看看知道点什么，跟他们说说？”

    “啥盲症？瞎了就是瞎了，跟霍大夫一样，非给取个名字，啰嗦死喽。”

    觉妄走上前：“老太爷，您还记得盲症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吗？”

    “我第一次瞎那会才十八岁吧。”

    觉妄有点无语，唐卷宗上前：“老太爷，在您以前还有人瞎过吗？”

    “有啊，我爹，我爷爷都瞎了。”

    好吗，这往上一数可有年头了，想要追根溯源看起来很难。

    刀村长两手一摊：“你们看，我就说这么多年的事了，没人能知道根源。”

    “我爷爷说，我们村啊以前不叫龄山村，后来才改的名字。我问他为啥要改，他说没人知道。我们村儿的孩子，从来不让出村子的，这么多年，也就十来年前有个孩子走丢了，再没有哪个孩子出过村子。村里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们想知道啥根源，就问我。”刀老太爷东一句西一句的，都没说到重点上。

    唐卷宗多少有点没耐心了，他觉得从刀老太爷这，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刀老太爷也不管他们问的什么问题，只管说自己的，想起什么说什么：“我刚当上村长的时候，山上下来好几只妖兽，我那会还没瞎，就带几个大小伙子去赶妖兽回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些妖兽都跑出村了，它们离开咱们龄山村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爷爷说，五十岁以前把村志交给下一代，因为我们这种人活不长的，我今年正好五十了，孩子啊过来，把村志给你。”

    刀村长哭笑不得：“爹，村志你二十多年前就给我了，我都打算传给我儿子了。”

    “村志写得啥？那我可不知道，我继承的时候就已经瞎了，哪看过？”刀老太爷自己跟自己对话。

    “爹，没人问您村志的事，人家问的眼瞎的事，你要知道就说说，不知道我们就走啦。”

    “瞎了就瞎了，还说啥？别指望能治，这是报应。”

    报应？觉妄和唐卷宗对视一眼。

    “刀老太爷，这盲症是你们龄山村一开始就有的吗？”觉妄问。

    “那倒不是，后来才突然得上的，所以才说是报应啊。听说是祖先干了啥坏事，我们后代遭罪。”

    “你们别信我爹的，啥报应，那都是大家伙瞎猜的。”

    觉妄点点头，他也觉得眼盲和报应大概扯不上什么关系。

    突然，觉妄感觉到心底深处传来一阵恐惧感，很强烈的恐惧感。接着，乔渊的声音突然钻出来。

    觉妄有点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情绪，强烈的恐惧感让他脸色十分难看，唐卷宗看出觉妄脸色不好，赶紧问他怎么了。

    觉妄说：“乔渊说话了。”

    “说了什么？”

    “他说，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