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顺便还恨上了勾引自己父亲的狐狸精卢氏。虽然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刘焉跟卢氏来往只是讨教养生之道,可在外人眼里,孤男寡女在一起要是没发生点什么事,他们不信!刘璋就是属于不知情的那种。
在知道卢氏“勾引”父亲的事情时,刘璋是想要直接去杀了那个卢氏的。只是后来被人劝阻,一来父亲刘焉很“需要”卢氏,二来这卢氏的身份也不简单,是益州“五斗米道”的首领,杀了她很容易引起益州道众的不满。刘璋当时初来乍到,也就只能把这口气给强忍了下来,不过忍归忍,暗中使绊子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这样一来,就导致刘璋跟卢氏的儿子张鲁关系很不融洽。
本来张鲁是要被刘焉派往汉中担任太守的,只是因为朝廷天使带来了封王的条件,这才让张鲁没有前往汉中,也就让刘璋跟张鲁有了面对面的机会。
这世上从来就不缺投机主义者,赵韪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本是益州一官吏,在刘璋来了CD以后,他就认为刘璋奇货可居,一心结交,而刘璋初来乍到,更是需要亲信的时候,二人一拍即合,成了外人眼中一见如故的至交好友。此时为刘璋分析形势,出谋划策的,正是赵韪。
“季玉,今日可曾见到主公?”赵韪一脸关心的问刘璋道。
刘璋脸色郁闷的摇了摇头,“没有,又被那个贱人让人挡在了门外。真不知道那里是刘家还是张家。”
赵韪一听就明白了刘璋口中的贱人是谁,不过他也没心情陪着刘璋去骂那个跟刘焉有绯闻的卢氏,眼下实在不是说人闲话的时候。
“季玉,今日刚刚收到消息,你那二位兄长不日就要回来了。”赵韪压低声音对刘璋说道。
“啊?他们要回来了?朝廷肯放行?”刘璋大惊失色,他敢想益州牧的前提就是人在长安的两位兄长回不来,可现在朝廷放人,那他的机会也就更加渺茫。
“季玉,你是不是想要打退堂鼓?”赵韪察言观色,一见刘璋此时神情便猜到了刘璋心中所想,当即低声喝问道。
“唔……这个……”
“季玉,我劝你最好不要抱有那个幻想,这些日子你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你觉得等你兄长成为了益州牧,会轻易放过想要与他们争位的你吗?即便他们一开始不在意,可那些想要踩着你获得你兄长看重的人会不说你坏话吗?”赵韪的声音有些低沉,句句敲在了刘璋的心间。
刘璋与刘范、刘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小时候有母亲护着,他过得还算可以,可等母亲一去世,刘璋跟着两位兄长生活,那日子过得就不那么顺心了。甚至可以说刘璋的性格有些懦弱,原因都和刘范、刘诞有关。
兄弟关系不睦,刘璋自然不想以后继续活在刘范或者刘诞的阴影之中。可那二人要回来,自己手中无兵无权,又拿什么来阻止他二人回来。
“季玉,你可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句话。”赵韪又一次声音低沉的对刘璋说道。
刘璋只是性格有些懦弱,但人却并不笨,听到赵韪的话后只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惊愕的看着赵韪说道:“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只是现在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保你其实也是在保我。季玉,莫要看轻了自己,在这益州,愿意支持你的人也是有不少的。”赵韪没说谎,益州世家林立,将来的益州牧越是没用,对世家维护家族利益就越是有利。与赵韪一样,那些想要维护家族利益的世家也是愿意看到刘璋上位成功的。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刘璋不敢下这个决心,连声说道。
赵韪一见不由气道:“好,季玉慢慢想,等到斧钺加身的时候,莫要恨我事先没有提醒过你。”
“这个,言重了吧,他们与我毕竟是一奶同胞,怎么会对我下此毒手。”
“帝王之家无亲情,为了权力二字,父子成仇,兄弟反目的事情自古以来还少了吗?季玉,你那人家当兄长看待,可未见得人家就拿你当兄弟看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赵韪说完这话起身告辞。
刘璋坐在那里没有起身相送,脑子里想着当年被兄长责罚的场景,越琢磨越觉得赵韪的话很有道理。即便将来可以留得一命,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哪去。是就此收手以后被人当猪养?还是咬牙拼一把?刘璋很为难。
“夫君,天色不早,该安寝了。”就在刘璋感到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新婚妻子费氏走了进来。
刘璋是在来了CD以后,由父亲做主迎娶的费氏。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刘璋平时对费氏也是极为宠爱。只是现在见到费氏,因为心里有事,表现的也就没有平时那么急色。
“唉~”刘璋叹了口气。
费氏虽然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但也是大家闺秀,见刘璋神色异常,现在又长叹一声,心知肯定有事,便轻声问道:“夫君,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无事。”刘璋摇了摇头。
“夫君,你我既然做了夫妻,那就应该有事同担,妾身虽不知能不能为夫君排忧解难,但心事说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些。”费氏轻声劝道。
刘璋本就是个耳根极软的人,而且费氏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便将与赵韪商议的事情告诉了费氏。费氏听后神色微变,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费氏轻声问刘璋道:“夫君,敢问夫君与几位叔伯平日里关系如何?”
“……我与兄长年龄相差不小,关系不能说和睦,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刘璋想了想后答道。
“夫君,妾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费氏又是一阵沉默,在刘璋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才开口问刘璋道。
“娘子,你方才还说夫妻有事同担,此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为夫如今左右为难,不管娘子说得是否在理,我都不怪就是。”
“……夫君,如今公公时日无多,能够继承州牧之位的也就只有夫君与两位叔伯。听夫君说,赵先生前些时日就已经开始为夫君造势,也就是说,夫君有意州牧之位这件事在CD城中有许多人知晓。夫君此时又有意退让,可有把握让两位叔伯在知晓此事之后对夫君不心生嫌隙?”
“……不能。”
“若是两位叔伯日后以此为借口刁难夫君,夫君到时如何自保?”
“这个……”
“夫君,从你决定竞争州牧之位那日起,你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要么顺利成为州牧,要么万劫不复。你此时又何必还要犹豫?”费氏语重心长的对刘璋说道。
刘璋就感觉被人一席话点醒,的确就如费氏所言,他们兄弟关系本来就不是很亲近,一旦兄长得势,即便念在兄弟之情上饶自己一命,将来自己也是被软禁到死的下场。而且这种结果还算好的,怕就怕刘范或者刘诞为了一劳永逸,直接要了自己性命。
“多谢娘子方才一番金玉良言。”刘璋起身向费氏行了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