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得办法,工钱到时我给你一半”
“您说的大老板,是姓陈么?”徐乐枝问
“好像是吧,两夫妻,年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什么也不做,就游一圈”小李突然想起,“对,就是各个焦炉都要游一轮。但你也不用跟他们介绍什么的,就只管开船就行了。”
老宋笑着点头:“可以噻”
“慢点”下去时,宋叔一件件把东西拿下去,她在下面接着。
听着扑通几声水声,她疑惑转过头看,岑良木湿漉漉从岸边上来,只有下半身穿了条裤子,头发脸上全是沙子,经过他们旁边冷冷说了句把毛巾拿给我,就目不斜视往前走了。
徐乐枝收回目瞪口呆的表情,那水,应该挺深的吧。
“你还是跟岑先生说一下,最好不要在这边游喽”宋叔依旧笑呵呵,露出两排大白牙:“这片,有水鬼,每年都有人死,越是水性好的越容易被拉”
顿时她觉得后背有些冒凉汗,脸色不由白了些,点点头。
进去时岑良木已经在卫生间里冲澡了,哗啦啦的水流隔着一块木门听得很清楚。
她敲了敲门:“岑总,毛巾”
过了会水声停了,岑良木打开门露出上半身,她微微避开眼把毛巾递给他,他看着她,过了会才接过。
徐乐枝坐在屋门口的小凳子上,想起船上小李和宋叔说的。如果真的是陈董他们,那么只要他们明天也偷偷上船,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想到这点,她一时有些激动。岑良木一洗完出来,她立刻过去说:“岑,岑总,我有事跟你说”
他拿下擦头的毛巾,点点头。
说完后,岑良木竟然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点点头走出去:“哦,我知道了”
“所以,要不要我们跟宋叔说,明天也让我们上船”
“再说吧”他走出去,往岸边走。
“啊?”她跟出去:“可是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见他们么”
岑良木席地而坐,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甩手一丢丢进海里。
“没心情,再说吧”
徐乐枝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也跟着坐下,“可是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岑良木又拾起一块石头,再丢时看向不远处宋叔在那擦洗轮船,手顿了下唰一下丢出去,然后站起来又走回去说了句:“那也是你的错”
我?徐乐枝一头雾水指着自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快傍晚时,宋叔把屋门口砖块砌成的灶台烧上火,徐乐枝过去帮忙打下手。
“宋叔你平时都在外面煮么,万一下雨怎么办?”
他吹了吹锅上的灰端上去,笑呵呵说:“下雨就不煮了嘛,随便吃点”
“那您在这,工作多久了?”
“快有,七个年头了吧”他低头吹了吹火,添了把柴。
徐乐枝点点头,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把旁边袋子拿起来:“就是,这几天打搅了,然后因为没带东西过来,也是临时买的,别嫌弃”
老宋愣了下,往衣服上擦了擦拿过袋子:“什么东西?”
“就一套迷彩衣服”几十块钱的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之前什么也没准备,见宋叔衣服有些旧了,所以买帐篷的时候看到就买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把衣服拿出来直接把衣服套上去,站起来低头乐呵呵看着,“合适合适,你说你小丫头破费这些钱干啥子”
“没有,没多少钱,合适就行”看到宋叔喜欢她也就放心了
“多少钱也是钱”他脱下来,“你一个月能挣多少呀”
“真的没什么”她怕他再推脱,便说:“这些公司可以报销的,不用我出钱”
“是么”他将信将疑,又重新坐下来,把盆里的鱼捞起来放到案板上拿刀用力一敲:“岑先生就是你大老板吧,那么小就那么有出息了。”
“恩,算是吧”她往后避了,躲开鱼尾溅起的血。
“说什么呢”话音刚落,岑良木的声音就从屋里出来,愣是把她吓了跳,还好刚刚说的不是坏话,站起来把位子让给他。
“丫头说你行嘞,谢谢你们,还买衣服给我”宋叔一边乐呵呵说一边一剁,从鱼肚处把鱼刨成两半
岑良木看了眼那袋子,对徐乐枝说:“我们华业,给人送过这么破的东西么?”
她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阴阳怪调的。他以前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没有那么居高临下讽刺的意味,所以她有些气,声音大了些:“那里没有更合适的”
“这挺好的,挺好的”宋叔见两人像是要吵起来,放下刀调和道:“刚好我也没啥子衣服,丫头挑的挺好的”
“我们在你这住您的吃您的个把礼拜,送点好的东西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又不缺钱”
“说了别客气,不用不用,这军人装就挺好的”
岑良木没听他的,继续说:“既然你选不出好的,就让宋叔自己买。你找个时间,把卡的钱取出来”
“诶呀,真的不用不用”宋叔有些急了:“你说你客气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