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至少几个自己熟识的人,遇见了总会点个头,或者停下脚步打声招呼,如今,分舵的人,看见自己似乎都在刻意保持忽视,就算几个平日里要好的丫鬟,见到自己,也是故意表现的平淡,从自己身边默默行过。
有什么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扣儿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强烈。
顿了顿,扣儿折转方向,准备去洗衣房,找平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个丫鬟打听。
“呦,这不要脸的贱皮子,还在这里招摇过市呢。”身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个声音,扣儿自然是熟悉的,不是那薛蓉儿还是谁。
扣儿心中正有事忧虑,也不去理会薛蓉儿那意味深长的阴阳怪气,抬起脚步匆匆往前行去。
“死丫头,还不给我站住。”薛蓉儿见扣儿对自己视若不见,恼怒地示意身边的丫鬟拦住扣儿。
扣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的丫鬟,无奈地转过身,朝着薛蓉儿微微弯腰,“不知夫人找扣儿有何事?”
薛蓉儿见扣儿对自己行礼,心中得意,昂首走到她面前,“何事?你盗了我的玉佩,舵主不与你计较,我可不是那么随便好打发的。”
薛蓉儿重新提起玉佩的事,让扣儿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夫人,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你,说什么?”薛蓉儿见扣儿垂眉,一副自责内疚的模样,生怕自己听错了。
这个倔丫头,不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拿吗?如今这幅俯首认罪的模样又是闹哪出?
“我虽然只是一个卑贱的洗衣女,但是终究看了些书,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还是懂些的,对自己做过的错事自然也不会逃避,只是不知舵主为何突然免了我的罪责,倒让我好生羞愧。”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这个贱婢勾引了舵主,让她对你这莫来由的释了罪!”薛蓉儿一提起昨夜之事,气便不打一处来。
昨夜里,明明是孤鸦让自己通知官府,说要将扣儿这丫头送进官府查办,自己才会托人去找了王捕头,谁曾想,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孤鸦却不知听信了扣儿身边那男人的什么话,就这样无端端地把事情按下去了。回去之后,自己也去追问过孤鸦,但是孤鸦却完全没有给自己任何解释,只是告诫自己不许再惹扣儿。
这莫名的冤屈薛蓉儿怎能咽得下,不但在王捕头面前失了面子,更甚的是,昨夜之事后,有传言说舵主看中了扣儿那丫头,所以才会对她网开一面。
这传言,让薛蓉儿不禁怒火三丈,她想起扣儿进了分舵以后,孤鸦对扣儿的种种关照,本应是丢进大牢的小贼,不但在分舵招摇,而且受了桑野的多番照顾,虽然明眼人都看出桑野对那丫头有意,但是若不是孤鸦在背后暗自授意,桑野怎会对一个洗衣丫头如此眷顾?
薛蓉儿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扣儿自然不知,但是看她脸上的那份焦灼,扣儿知道,薛蓉儿所言不虚。
是什么事情,孤鸦竟然连薛蓉儿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