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正忙得热火朝天,见她突然进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随意同两人交谈了几句,左云便退了出来,临出门时让小六转告此时不在的小七,待会儿回来去自己屋里一趟。
回屋之后,左云便给自己沏了一壶热茶,一边悠闲地抿着茶水,一边等着小七。
看着屋外肆意倾洒而下的日光,左云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几日前那个在酒楼仗义执言的言官此时还历历在目,左云从未想过,仅仅是几日之隔,他们便又见面了。
只喝了半壶茶水,院子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不过片刻,穿着红衣的小七就出现在了左云面前。
招呼小七进来,左云也顺势起了身,笑着打量了她一眼,左云随意地问道:
“可是去找如画姑娘了?”
因为之前左云让自己多去跟如画接触,小七并未显得惊慌,同她行了一礼后,就笑着回道:“趁着午休的时候去同如画小姐学了点刺绣。”
笑着点了点头,左云便顺势同小七谈起了如画的绣工,小七见状不免得意,整个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今日在怡红院的见闻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你是说今日如烟的相好也来了?”左云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嗯!”小七不在意地点点头:“果然同如画小姐往日说过的那般迂腐穷酸。”
“呵呵,你个小丫头可别学着这般碎嘴。”笑着啐了小七一口,左云便转移了话题。小七见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同左云又聊了好一会儿,小七才回了厨房,她的背影刚一消失,左云便敛了脸上的笑容。想着除夕夜探访怡红院时如烟对悦意有意无意的维护,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
悦意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如烟同苟宪的关系是不是只是巧合?
当天下午,左云并没有再出门,哄了欢儿午睡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直到明月初上,一众人才彻底忙完,同欢儿匆匆吃过晚饭,又到了歇息时间,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左云当真觉得有些乏了。
欢儿午间休息过,此时并不是特别想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哄好,此时的左云简直都要睁不开眼睛了。原本准备倒头就睡,可左云此时却奇怪的睡不着了,明明空无一人的院落,左云却感到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窥视。
也算是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了,左云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压下心中的不安,左云故作镇定地起身,仔细地在院中检查一遍,确认无异后,左云才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
将外屋的门锁好,左云便准备回内屋睡觉,饶是已经把自己训练的处变不惊,可她在回过头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叫出声音。
外屋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个约莫30岁的中年男人,他沉静地望着左云,在她即将要叫出声音时,口中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如果夫人非要惊动外面那位的话,尽可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