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摔了冰瑟,她突然明白,“芙”不是世人所赞的荷花,而是芙蓉,木芙蓉。或许,他早就看透自己了吧,这样贴切的花,真是最像她。
赵芙不知道,自己迫切想要改变的命运,在把名字改成赵芙后,真的改变了。
昨日芙蓉花,今日断肠草。一语成谶。
陪嫁的丫鬟见赵芙半分动作也没有,上前询问到:“王妃娘娘,‘压箱底’要拿出来吗?”
赵芙回神,她可以放任自己不理智一次,却不会再一次,张了张口,用一如往日的平缓声音吩咐:“不必了,命人替本宫沐浴更衣吧。本宫乏了。”
听到回复,芝樱这才松了一口气,俯身到:“是。娘娘一日未有进食,是否需要备餐?”
赵芙颔首,“也好。”
“奴婢这就去安排。”芝樱面向赵芙缓缓退出了房间,又叫走了旁边几个侍女,出去准备了。
赵芙透过眼前薄薄的红纱,看着满室喜庆的红色,覆满了她的新房。她是正妃,依照礼法即使新郎未至仍应坐于床前,等候一夜。可她真的累了,所以允许她再任性一次吧,她不想这样绝望地等下去了,或许在梦里,可以不用再想这些事。
朱红色的灯盏接连亮起,宾客的马车也一辆一辆的驶离议政王府,柳下朝烟此时却是度秒如年,她旁边的怀朱也好不到哪儿去。
沐晛靠在怀朱靠过的那张贵妃榻上,室内的空气里还飘动着他身上的酒气,可每个人都异常清醒,虽然此时室内只有他们三人。
“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本王的凰妃叫柳下朝烟呢?”沐晛那副慵懒的样子极尽妖孽,明明清醒得很,非要装出一副微醺的模样。柳下朝烟心里暗暗诅咒着。
刚刚沐晛进屋时,柳下朝烟紧张得不得了,他唤了一声柳下朝烟,柳下朝烟自然是下意识地就应了,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这个……王爷你说的那个柳下……什么的,臣妾不知道啊。”柳下朝烟决定装傻混过去。
不过沐晛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不知道?那凰妃为什么应了呢?”
“呃……臣妾第一次见到王爷,深觉王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臣妾万分敬慕,没注意到王爷话的内容,实在有错,求王爷恕罪。”
柳下朝烟说得诚恳,连怀朱都暗叹,刚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怎么就闷得跟个葫芦似的呢?
柳下朝烟当然不会告诉她,这其实是当初话本里学来讨好她爷爷用的。
沐晛没有接话,只是换了个半卧的姿势,左臂支着脑袋,右手把玩着腰间的玉穗,饶有兴趣地看着垂头并肩站立的二人,一身火红的喜服有些松散了也不关心。可他下一句话在柳下朝烟耳里却不啻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