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转,已是数万年后,仙禾一袭水蓝色长袍,墨发随意绾起,和仙霂一同站在浮屠殿的屋顶之上,瞭望天下。
“师姐,原来你喜欢的竟是魔尊。”
“是,我堕仙,本就是为了他。”仙霂也没打算隐瞒。
“师姐,仙魔不两立。”仙禾凝眸,转身注视仙霂。
仙霂长笑:“当初也有人告诉我,神魔不两立。”
“可这世间万物都有其生存法则,至今生五界,从神界起,人界、冥界、仙界、魔界。界与界之间本就不该互通,你们的感情,是天道所不容的,仙君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师妹,你怎么也学了师父那一套,满口大道理的。”仙霂耸肩,“所以,你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了,对吗?”
仙禾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倏而一笑:“师姐,万载时光,年华荏苒,从你堕仙进入天厥山之后,我便跟随你左右,如今,我连‘浮屠’都踩在脚下,又怎么会与你为敌?”
仙霂低头看看脚下的浮屠殿,会心一笑:“谢谢你,仙禾。”
柳下夕岚顺着仙霂的目光,俯瞰万里大地,她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渺小,而芸芸众生不过蝼蚁,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也只是瞬息之间。这就是仙凡之别吗?
纯白的绵云汇聚而来,梦境中的一切也纷纷隐匿,客栈外的天空也渐渐亮了。
而此时沐国的某条小巷里,一个鹅黄色裙装的女子凭空出现,那双懵懂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她坐在地上睁大眼睛打量四周,只是斑驳的墙壁。慢慢扶着墙壁站起,她轻声呢喃:“母妃,你在哪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惊恐地捂住小腹,垂首看去,竟没有血迹。再看了看身体,不禁惊异:“难道,我还没有死?沐晛……”
定欣疑惑不已,她明明记得王府被人贴上封条,父王被判斩首,自己也被沐晛一剑刺入小腹而死的,那时她十二岁,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之后母妃去了哪里?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揉了揉脑袋,还是先找到沐晛再说,她还有好多话想问他。他为什么要杀死她?他不是答应以后要娶她的吗?她帮他拉得父王的支持,想办法让他得到他父皇的注意,用自己的人脉为他铺路,可是结果呢?他居然要她的命!
定欣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用尽全部心力帮助的人,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她天生早慧,幼年便拜在云渡道长门下,学习茶艺,才十岁便小有名气,与自己结交者也不少,又遇见沐晛。本以为是上天眷顾,让她顺遂一生,还得遇良人,却没想到自己简直是引狼入室,如今家破人亡亦是自找苦吃。剑入腹的那一刻她都不敢相信,现在想来这一切本就是早有预谋,活该她自己看不清。只是,实在对不起父王和母妃。
她走出巷子,拉了个路人问清楚年份,才知道已经过去七年了。在袖子中摸出银两,买了一匹马,她便往含光城奔去。腰间挂着一把剑,剑鞘上刻着“晗月”,应当是晗月剑,可是自己怎么会有剑呢?她好像不会用剑吧?不过这剑给她的感觉很是亲近,所以也就这么戴着了。
天厥山巅,浮屠殿内,仙禾收了水镜,希望这孩子能一路顺利。
第二日赵芙早起去雇了辆马车,三人在客栈用了早膳便启程离开。柳下夕岚没舍得扔掉昨晚买的面人,仍旧拿在手里。柳下朝烟主动揽下了驾车的活儿,当起了车夫,沿着官道赶车。
木英镇果然是个大镇,官道上来往的车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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