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朝歌只好说:“我不知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后悔吗?”
怀朱被问得愣住了,是啊,她会后悔吗?随即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人生都会有遗憾,但我从来不悔。”
“那鲜虞庥大概也不曾后悔吧,或许,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了新的归宿也说不定。”
一切想开了,怀朱这下才算是真正放下了鲜虞庥的死,她这个人其实很薄情,但总有那么几份赤诚能融进她心里,比如给她买红裙子的大将军,又比如对她一口一句喜欢的鲜虞庥。她已经放不下大将军的死了,实在不希望连鲜虞庥的那份也不能释然。不过好在,如今她总算放下了。
“对了,我在徯国边境的曰富城见过一个卖茶水老人家,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什么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原话好像是‘赭,惑者,为惑天下,亦是为祸天下’。”
一边说着,孟朝歌又一边伸手沾了些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力图把这句话的意思表达清楚。虽然她认得这里面的字,却还是看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看来她的确得学些书本了。
怀朱听了倒是给气笑了,孟朝歌说的老人家必然是白虚老者无疑,也不知那老头子怎么跑的徯国卖茶水的,但是他三番两次地说她的绝华是祸害,她怎么能不气?
“这老匹夫,不停地说我这绝华是天下的祸患,可不可笑,一件衣服而已,还能怎么样不成?”
怀朱说的是气话,却也是真话,一件普通的衣服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可如果,这不是普通的衣服呢?
孟朝歌立刻懂了其中意思,也更加确信这绝华衣必定有什么异处,或许它真的就是通往冥界的关键线索也说不定。
看来找孟珲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了。
两人说完话,怀朱还要处理军事,便让孟朝歌自己出去找寒子呇了。
最近和郯国的仗打得并不轻松,双方仍在胶着,进度十分缓慢,鲜虞浩那边传来消息,让他们速战速决,决不能让郯国拖过这个冬天,不然等明年郯国有了新粮食便更不好打了。而李肆的意思是继续耗下去,再给对方来几次出其不意的奇袭,最好解决掉柖国的支援给他们带去的士气,如果能让柖国撤离那便更好了。
自从多了鲜虞浩和李肆,这怀国军营已不再是怀朱的一言堂,几个将领也渐渐有主见起来,每次都要争个面红耳赤。李肆却还笑称这是好的现象,怀朱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烦死了好吗?她以前也没觉得打仗这么麻烦的。
孟朝歌出了主营帐,一路问过好几个士兵,才终于在营地边一座小山丘上找到寒子呇的身影。
寒子呇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听见声响知道是孟朝歌来了,便转头冲她笑道:“你们聊的可真够久的,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要说?”
孟朝歌往寒子呇的方向走去,回道:“不过是你知道的那些事情罢了,你也不见得愿意再多听。对了,我们可能要准备往怀奕城去了,这次还是乘骨扇吗?”
寒子呇踢开脚边的小石头,说:“那要看你怎么想的了,如果乘骨扇,速度的确快,但到时候也不好解释,你要是不在意,我们倒是可以赶时间过去,你要是害怕他们怀疑,那就只能规规矩矩地乘马车慢慢悠悠地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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