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千年。
妖君似乎也早就料到孟朝歌会问,却没想到会这么早。他心情愉悦地勾起一边唇角,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许多人的名字便是自己的要害?你观那仙君和冥王,有几个知道他们的名字?你又怎知,本君的名字不是同他们一样呢?”
若是名字是对方要命的弱点,那孟朝歌这样交换对对方的确有点不公平,况且自己都不能轻易信任对方,对方又凭什么相信她呢?
孟朝歌正打算说算了,妖君却先开口道:“这些以后再说也不迟,反正本君有的是时间。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先随本君回寻芜宫。嗯?”
孟朝歌不敢忤逆,只好跟着对方慢悠悠地往回走。如果不是一个雍容,一个拘谨,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那这样的景色却也不失为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孟朝歌望着前面人的背影,不由开始猜测对方是个什么妖。寒子呇的骨扇那么漂亮,那以玉为骨的玉妖大概也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可是再怎么漂亮,怕是也比不过眼前这只妖罢。姿容比白玉更胜,那又会是什么妖?
穿过杏花林,沿着石阶一路往上,孟朝歌所以为的亭台楼阁、曲水流觞都没有出现,仍然是望不到尽头的石子小径,穿过或高或低的林木,亦或是越过小溪的石桥。远远只能望见山巅之上有一座宫殿孑然矗立,在阳光照射下耀眼无比,虽是华丽,说白了却也只有一间大屋子罢了。
“现在的人界,怎么样了?”孟朝歌试探着问道,却也不抱太大期望,毕竟这算是预见未来了。
“本来这天地间所有事情,本君对你应是一字不可言,若是多说了半句,便是违逆天道。但这天道,本君又有何惧?”
妖君负手而行,眼底的睥睨之意尽显,虽然他们现在才走到半山腰,但他却似是已经伫立在高山之巅,俯仰众生,哪怕是所谓天道,亦不过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罢了。
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被仰望,孟朝歌也不例外。她望着面前艳绝天下的美人,也想着有一天,能够和眼前的妖一样,站在众生之巅。
“人界修仙之道兴盛,门派林立,却也仍是些汲汲营营之辈,难有几个登上大雅之堂,不过是仙界的附庸罢了。那时候你已不在人界,何必管这些许多?”
妖君回头斜睨了一眼孟朝歌,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孟朝歌却仿佛被这一个眼神摄住心魂,忘记去问询那时候的她在哪里,而竟是开口交了来历。
“我现在应该是在冥界的寐泽,天地间还只有六界,魔尊也还是第一任。你知道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
妖君稍一愣神,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她说的‘更早’的时候吗?”
“嗯?”孟朝歌没听清,眼神询问道。
“没什么。”妖君却摆手,“天道既送你来本君这里,该离开时自会再送你离开。你自寐泽而来,必知寐泽造梦,若是归去,只当这是一场梦罢,莫与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