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于人,如今姚九歌的态度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无悔笑着将朱孟立扶了起来,道:“小九心善,一定会帮你们的。”
“诶,我自然知道的,姚族长菩萨心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身处险境的。”
“姚族长有所不知,我爷爷先前曾任大晁宰相,后来岁数见长请旨归隐后,我们便一直定居在此,再没人出任仕途。而到了我这一辈更是已经从商多年,本以为再与朝廷毫无瓜葛……”
朱孟立一边说着一边将姚九歌迎到了屋子内,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副忧愁的模样,在他身旁的两位夫人抹了泪替无悔和姚九歌斟了茶后便坐到了一旁,听着朱孟立忧愁的话语,也跟着叹了几声气。
“可大晁如今皇帝尚幼,朝廷由摄政王把控,不知怎的,摄政王便突然记起了我朱家,一道圣旨下来,要求我女枝儿进宫成妃陪伴皇帝。”
无悔抿了一口茶,道:“你们朱家曾出了一位贤德的宰相,又世代清廉,如今皇上年幼,性子难免浮躁,若是有你们这些清廉后代陪伴,想来也应该是能让他有所进益。”
朱孟立欲言又止,一张脸分明还是忧愁,可又多了几分难以启齿。他看了看无悔,又看了看姚九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枝儿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啊!”
姚九歌挑眉。
“枝儿先前一直瞒着我,等到圣旨已经到了手里,她才跟我说……说已经跟一个男子私定了终身!”
“那名男子是谁?现在在何处?”
“枝儿不肯说。”朱孟立想起自己的女儿,又想到违抗圣旨的后果,一张脸忽青忽白的,有些不安的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可圣旨已经下来,我又怎么敢违抗?可枝儿……枝儿……”
朱孟立说着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他呼吸急促,捂着自己的胸口张大了嘴,一旁的妇人见状立马站起身抚了抚他的胸口,又喂了几口茶,这才让他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眼看姚九歌托腮,一脸好奇的等着下文,朱孟立羞的脸通红,不敢将视线放在姚九歌身上,看着门口,好半天这才道:“可枝儿……已经有了那个男子的孩子!”
姚九歌了解的点点头。
她托着腮帮子,道:“摄政王也是明理之人,你若好好解释,他也不会因此降罪于你。”
朱孟立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我最近得了消息,摄政王不知怎的,已经在来新月城的路上了。”
姚九歌挑高了眉头。
“摄政王的名声……摄政王那般的人,我听说他手段历来狠辣,脾性想来也不会像传说中的那般好。”
“我听说摄政王很温和啊,不像是会发脾气的人。”姚九歌继续托着腮帮子,回忆着秦疏白的传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而这次,却是无悔回答了姚九歌的问题。他又抿了一口茶,道:“他若果真温和善良,又怎会坐稳摄政王的位子如此之久?令史署又是军机重地,由他掌管多年,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这才有了今天的无人反抗。”
“是啊,我在外做生意时也听说摄政王因为官吏克扣官盐而直接将他们全部斩首的。”
朱孟立一边说着一边忧心忡忡,眼看又要跪下去,但在接到无悔的眼神后这才重新扶着桌子,稳了心神。
在姚九歌的印象里,秦疏白的名声确实可怕,否则她也不会为此如此忌惮。虽然不知秦疏白为何对她青睐有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摄政王秦疏白的确不好惹。
“不怕姚族长笑话,枝儿为了逃避入宫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性命,若非我发现及时,枝儿也许就真的……”
姚九歌点点头,她虽不懂男女之情,但也知道若是一个女子心有所属后自然是不肯将心再移向另一个人的。
更何况秦弘文的名声的确是不大好。
如此看来方才高楼上那个姑娘的确就是朱孟立口中的枝儿了。
“既然枝儿已经有孕,那男子为何还不出现?”
说道这里,朱孟立也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桌子:“懦夫啊!听闻摄政王亲自来接枝儿,便害怕的不敢出现!可怜我的枝儿,小小年纪就要遭遇如此祸事……”
姚九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那你可知摄政王什么时候会到达新月城?”
朱孟立想了想,道:“想来大约明日便到了。”
姚九歌点点头,道:“放心吧,我施个幻术让他对你们朱家失望。”
朱孟立立刻道了两声谢。
姚九歌挑了眉头,看着朱孟立已经又坐会位置上,压惊一般地喝茶的模样,突然有些期待明日了。
如今身处自己的幻境,对于秦疏白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倒是好奇,传说中的秦疏白到底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