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术在当天半夜解除,但诸葛云深仍旧未醒。
姚九歌乘夜潜入,见他依然昏沉,连动没有动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出了问题。正准备捡块石子扔过去时,床榻上的人突然翻了一个身。
大约是在翻身时牵扯到了伤口,诸葛云深暗骂了一声,一会儿之后又没了动静。
不过既然都有力气骂人,那么障术便已经解除。
放心了的姚九歌打了一个哈欠,从窗口跳下,手捏无命笛,准备返回补眠。
一阵风过,一颗石子从屋檐滚落,在寂静的夜色下,叮呤咣啷地砸下来,眼看就要掉到她头上。
姚九歌抬起无命笛一挡,便将石子轻易从一旁摊开。
她看也不看石子,立刻跃上屋檐,却发现屋檐上空无一人,不只是人影,严格来说就连刚才的攻击她都没有感觉到。
只是不知道来人是一时疏忽,还是为的就是一个提醒,并没有真心想要伤她。
姚九歌站在屋檐上,根本无法确定方才屋檐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她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姚煜吗?
她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排除。姚煜的气息隐藏并不是高手,凭她的能力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到。
除了姚煜,还有谁,谁一直在暗处盯着她?
姚九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简直想设个幻术把人给逼出来。她连无命笛都已经就绪,差一点就能吹奏出曲子,却在最后关头放弃。
不知是敌是友,贸然暴露,恐怕也不妥当。
本是要吹奏曲子的嘴突然抿紧,无命笛不断地敲在紧闭的唇上,看着远处的黑暗,挑了挑眉头。
又是一阵风起,方才气势汹汹想设下幻术的姚九歌跳下屋檐,一边敲着无命笛一边朝原路返回,一点要继续查探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很久,等到姚九歌已经顺着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不可能再重新返回来时,黑暗一处突然有一影子一晃,晃出一个花袍子。
此时无人,没人见柴凉的神情专注,虽说半夜已经没了人影,就连蝉都已经懒的叫。
可也大约只有这个时候,能稍稍窥见他的真实情绪。
第二天早上,哀嚎了半宿的诸葛云深还是得去上朝,背上纱布已经被更替了新的,像当早饭一样解决的七八副汤药灌肚,撑的诸葛云深一下子有些找不着北。
他扶着墙,一边抚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努力不让自己没形象地干呕起来。
他撑着墙冷静了半天,抬头一望,便看见精神头十足的姚九歌正捧着碗粥吃的欢快。
“阿姚,给,给朕也盛碗粥来。”
“皇兄,你刚喝完那么多药,即便吃了粥了也没有营养能吸收的。”
诸葛云深看了他一眼,怒道:“所以你就想饿着朕!?”
姚九歌给诸葛沐夹了一个团子,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诸葛云深,挑眉道:“你不是赶着要上朝吗?现在你的大臣们应该已经过了午门要入朝了吧?”
诸恶云深瞪了她一眼。
他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尝试,就怕刚才被诸葛沐灌进去的药汁会吐出来。虽说不饿,但看着别人吃饭自己却不能吃时的感觉,还是蛮痛苦的。
姚九歌一手撑着头,咬着勺子,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许丞相今日可也是在朝堂上的啊,你别出什么岔子惹他怀疑。”
诸葛云深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道:“朕知道。”
东渤的早朝时间一向很早,经常天不亮便已经有赶时间的朝臣过来,天边刚钻出一点蓝色的天,宫门就已经大开,穿着朝服的官员们陆陆续续持着朝笏恭敬地朝里头走。
为了让诸葛云深能有一个好状态,诸葛沐特地起了个大早,花了两个半时辰熬药,整个宫殿内,别说侍从还未醒,就连蜡烛,都显得有气无力,一副要亮不亮的模样。
一等药熬好,他立刻叫醒了姚九歌,偷偷摸摸的让她将药直接送进了诸葛云深寝宫,随后,这才极其自然的叫了早膳,装作路过,也踏了进去。
姚九歌头一次起那么一个大早,早膳吃的又过早,她吃着吃着就开始打哈欠,在诸葛云深终于滚去早朝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诸葛沐身上。
“啊呀,阿姚姐姐!”
“你阿姚姐姐没事。”姚九歌扶着额头,打着哈欠回了一句,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抓着他又坐直了身子。
“诶,你上次说你有很多可以变白的方子是吗?”
诸葛沐被姚九歌突然兴奋的话语搞得有些懵,看着她极为热切的目光,顺着点了点头。
“那成,一会儿你顺便给我煎点变白的药呗,我觉得我最近黑了不少。”
“.…..”
这边气氛一派和平,但是朝堂之上的辩论却没有这样的闲淡自如。不论诸葛云深怎么想做明君,每天从各地发来的事情还是不断,朝臣的阻扰,自己的判断,在很多时候都会因此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诸葛云深挺直着背,免得让伤口触碰到椅背让自己露陷。
下方以许丞相为首的主战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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