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很多天的提心吊胆终于在此刻落回了肚子里,顾左兴奋地一把抱住顾右,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他在见到唐八成之后日夜不停的往回赶,就是怕错过治病的时间,也怕辜负了大家对他的信任。
如今亲耳听见唐八成说出的肯定话语,顾左哪怕现在浑身疲惫,恨不得就地躺下来睡个三天三夜,也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唐八成却左顾右盼,疑惑地没有看到自己的徒弟,不由怒了:“我徒弟呢!?”
他环顾四周还是没有看见诸葛沐的身影,立刻骂道:“你们莫不是在框我,我这可是听说徒儿重伤才放弃的闭关,你们却骗我?!”
眼看唐八成气的拔腿就要走,顾左立马松开亲哥,将唐八成一把抓住,快速解释道:“只是睿王爷被人所害,用食梦虫攻击,如今被人绑走下落不明。”
唐八成脸色一变,将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见他们每个人都因为忧心忡忡而显得脸色难看,心里立刻明白顾左说的不是假话。
只是食梦虫……
他挣脱开顾左,摸着自己的胡子往回走
“我以为食梦虫早就已经绝迹,没想到居然还有。”唐八成摸着自己的胡子,露出了一丝忧心忡忡,摇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顾左又立刻插话道:“早在南尺时,南尺战神蒋宿就因为食梦虫而遭人控制。”
唐八成看了他一眼。
一直在默默听着的宋一闻言立刻大惊,问道:“我听说多年前南尺和天浔大战,身负战神之名的蒋宿却出乎意料战败,并且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人活了下来,但自那之后,似乎就消失了,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宋一只是听说,可顾左却是亲眼见证,但这事毕竟涉及南尺,他也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在宋一的话头过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唐八成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道:“我倒是听说过蒋宿的名声,能将这样一个军队打的只剩下一个活口,想必食梦虫的数量不少啊。”
“我听药儿姑娘说食梦虫为丘赤国特有,天浔和丘赤的关系一向不错,能得到一两只食梦虫也是正常的。”
唐八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此邪物百年之后竟然死而复生,真是不幸啊不幸……”
顾左回想起食梦虫吸血的景象,皱着眉头补充道:“神医,我看那食梦虫吸血的速度极快,那若是有人想刻意养殖,是不是也得像这样供应鲜血才能存活?”
“你说的没错。”唐八成左右看了一眼,朝药桌那头走去,随后拿了一张纸便在上头画了起来,而作为听众的顾左几人自然是跟着他一起挪到了药桌旁。
很快,唐八成便画了一张有食梦虫模样的画像,上身像虫,下身像龙。除了顾左顾右,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生物,顿时都汗毛凛凛,恶心万分。
“食梦虫能控制人的行为,但养殖却极其困难。”他将画像在所有人面前都晃了个遍,确保他们都看清样子之后,这才又道:“因为培养食梦虫……需要每半月喂食一次人血。”
饶是顾左顾右,都被唐八成的话给惊到了。
“如此残忍如此泯灭人性的行为,就只是为了养一只虫子吗!?”
宋一指着唐八成持着的画像,愤怒的质问着。
他很难想象,为了一只虫子可以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即便是死在战场上,也有一个理由来解释这场大规模的赴死,可这些为了一只食梦虫而死的人呢,他们的惨死,又该如何去评说?
还是说,养食梦虫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有多少人为此而死,人命轻如草芥,根本抵不上一只食梦虫来的珍贵?
眼看宋一正在沉默中爆发,唐八成扫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解释道:“徒儿一定已经被人控制了,目的估计是冲你们来的,目前只要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就好,只是食梦虫之毒只有老毒物有解药,但来回往返的时间又不够……”
“只要您将姑娘治好,食梦虫的毒会由姑娘解决的!”
“哦?”唐八成看了一眼自信的顾左,摸着自己的胡子,“你所说的姑娘是什么身份?莫非是老毒物的徒弟?”
“姑娘与老毒物也只是老朋友,但解食梦虫之毒却有另外一种方法。”顾左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当初蒋宿身上的食梦虫之毒就是姑娘所解。”
唐八成一双眼定定的看向顾左,将本来还算淡定的顾左给看的一阵心虚。唐八成毕竟不是普通人,若是他按照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脑子动的活络点,岂不是有极大可能会让他猜到姚九歌的身份吗?
顾左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多,立刻闭嘴不言。
顾右一看顾左多言,立刻将听得入神的宋一等人都拉回了注意力,将手指向了诸葛云深和姚九歌的方向:“麻烦神医了。”
宋一等人也将希冀的目光看向唐八成。
唐八成缓缓将画放下,目光终于从顾左身上离开,他一步步朝诸葛云深出走去,只是在越过顾左身边时,突然快速道:“这姑娘能力出众,也难怪你们要拼了命隐瞒。”
顾左抬头看了唐八成一眼,但唐八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看过顾左,由一旁的太医跟随着,一齐到了诸葛云深面前。
顾左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