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岳三郎已是满头大汗,瞥见茶娘进去了才晓得不好,低头听的梁氏这番训,立即将头低的更下了去,“不晓得小婿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丈母娘指教!”
“指教不敢!说上一二我倒是有理的!三郎你不过是个泥浆,我将茶娘嫁于你,想你是从小就丧了娘的定会晓得心疼人!茶娘是她阿爹最疼的阿女,若不是雪娘那般性儿,茶娘便是留在家中立门的!何家女儿不乏那好男儿求娶,你又算得什么东西!?我们茶娘从小就识字断文还能算账,算得上土鸡里的吐凤凰!哪个不说优秀?嫁给你那是望你有发恨的心,盼你疼她珍惜她,你倒好,只想着她怎般得罪了你的哥哥嫂嫂,你道听涂说的回来就给她脸色,也不问问她到底为何?告诉你岳安,你那嫂嫂是我骂得,也是我撵出门去的!我不管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晓得若不是我拦着阻着,今儿个茶娘指不定就一尸两命了!村子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我胡吹吓唬人!茶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仪姐儿就得抱去我们何家!你好自为知吧!”梁氏说罢一甩手便出去了,徒留岳三郎自己在那里弯着腰衣服洗耳恭听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远去了岳三郎才抬起头来,一张脸早已变得煞白。
“茶娘……”岳三郎立即转身就拂帘进了里间,他站在门口望着烛光下坐在床边脸上黯然的茶娘满脸悔意。
茶娘抬头望了望岳三郎,一个转身又侧向了里边。
岳三郎这才缓步走了进来,他先低头拉过仪姐儿并在她耳边小声了几句,仪姐儿就欢天喜地的拉着莲姐儿跑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茶娘和岳三郎,茶娘扭头看见仪姐儿都没了才问了句,“你对她说了甚?”
“我给她买了武大烧饼放在厨房。”
茶娘便又扭过了头去背对着岳三郎叹了口气,“我晓得我阿娘说话有时难听了些,但她从来都是好心肠,为的更是我。若你听不惯,以后我便叫她不说便是。”
岳三郎已悄步的走到了茶娘的身后,他看见茶娘的双手抱着一个大肚子,心中无比惭愧
“自然不是这般。茶娘,我甚为感激阿娘的教诲,我自幼丧母,便是没有母亲教诲过我,若不是她骂我这一番我还不知我竟这般对不住你。我自晓得我从来配不上你,你持家有道,你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为我生儿育女,你炒茶做饭洗衣,你还会识字,我应当对你更好才是。而且大嫂……”
茶娘咬了咬下嘴唇,她垂下头,感觉肩上多了一只手,那手十分有力却又有些小心翼翼,茶娘的心一下便跳了起来,她只低头,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了他的人,听得他又道:“我始终记得在我幼时她也是对我好过的,若不是玉哥儿没了,她也不会是如今的性子。你也忍得她许多年,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不知道她今日竟然……茶娘,是我心思狭隘了,你当原谅了我如何?往后我必不再叫你受委屈!我岳三郎说到做到!若有违此言,必遭天谴!